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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王一笑他们的机票是中午2点,所以林子涵一大早便到了医院,帮着办好了出院手续后,四个人坐上早先订好的商务车,直奔机场。
何涛前一天便将全部行李打包好妥当,并送到机场了,这时只需照顾两只小包并一个病人一张轮椅,很是顺当到了机场大厅,取了机票,何涛推着王一笑,林子涵和杨颖一左一右相伴在侧,向安检走去。
快到禁区的时候,四人停了下来,林子涵走到笑面虎面前,附身看着他:“老大,一定要好起来啊。”她汲着两汪泪。
王一笑很是惆怅的说:“老子出国走一圈,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小丫头哭什么呢。招你的时候要知道你是个哭包,我就不用大费周章抢过来了。乖,别哭啦,你看,这梨花带雨再不收收,母老虎可要打翻醋瓶了。”小花噗呲一下,破涕为笑,杨颖叉着腰,直眉竖目的说道:“王一笑先僧,请问,刚才你的话里头,到底谁是这个母老虎捏?”
笑面虎耸耸肩:“这母老虎么,自然是公老虎的老婆呗。貌似公老虎的名字还是母老虎取的咧,这可是万万抵赖不得的,对吧,何涛?”说着笑面虎向黑面神丢了个颜色,何涛假装没看见,扭头向林子涵说:“到这就好了,你回去吧,我们这就进去了。”
“有异性没人性。”笑面虎哼哼唧唧的怪叫着,杨颖走过来接过何涛的手,对他说:
“你跟小涵再聊会,我和一笑去办特殊安检的申请,顺便去趟洗手间。”说完,也不听王一笑抗议,推着他便走。
林子涵看着何涛,试图找些新鲜的话题:“刘光怎么不来送老大?”
“他老婆快生了,一笑叫他不要来。”
“有家室实在不一样。”林子涵看了看自己:”以前总听说,人生这么短暂,本来就应该不走寻常路,比如冲动。而根据统计学而言,哲学家又得出一个新结论,那便是,人生之中最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很羡慕你,已经做到了一次。“
何涛的眼神有些黯然:“你说的两件事,我错过了一件,至于第二件,勉强来说,也算是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说实在的,我不放心。”
“傻话,老大不是说我有些像颖姐么,没有你和一笑的庇护,我一个人也可以自立起来的。不过倒是你,要是老大好起来了,你还是早点回来吧。大家都盼着你。”
“是么?”何涛忽然趋前一步:“你呢,你盼着我回来吗?”
林子涵吓得直退了一步:“自然也盼的,调去视频组以后,我才明白,你确实给我开了不少小灶,若不是你不厌其烦,兴许现在我还搞不懂什么叫变量。所以,你也算我半个入行师傅了。”
“师傅吗?呵呵。”何涛笑得有些伤感:“我并没有教你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因私废公的时候多。”
林子涵的心沉了一下,但她很快地摆脱了一霎那的失神,学着换一种冷静而沉稳的姿态说道:“我总以为,人和人之间缘聚缘散总有定数,早晚也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不过在看见你和一笑、颖姐之间的情谊,我才算明白过来,有些人和事情,便是不讲厉害关系,还是计较下情面,所以,你因公也好,因私也罢,你对我的好,我自然记着,长长久久也忘不了你,还有一笑。以及你们对我的好,也会把你们当作我一生的挚友来看待。”
何涛讶异的看着她,好一阵才说出话来:“和你分手后,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去你,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当真没有认清你。”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当日,你斩钉截铁的告诉我,我们不能再在一起,我竟然以为,你对我的反应,只有是和否两个可能,所以,当一笑告诉我,你决定要调岗,我没有挽留你,也不敢挽留你。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你和我还能有第三种关系——朋友。”
“我们的确是朋友啊。和你分手,因的是,男女关系上,我对你却是极不信任。但在朋友的角色来说,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足以压上我的信任。”林子涵淡然笑道。
“我还真是狭隘和怯懦,竟然没有珍惜和你的一切可能和机会。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你哪里笨了,一笑偷偷告诉我,你在码代码方面着实不比他差。”
林子涵看了看洗手间方向,杨颖正推着一笑从母婴残疾人专用洗手间出来,趁他们没留意,她迅速掏出一只信封递给何涛:“这个是我写给你的告别信。”何涛受宠若惊的接过信封。她继续说:“里面有我想告诉你的话,别让老大他们抢了,我希望你上飞机之后,能一字一句看清楚明白,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好。”何涛将信封放进背包里,突然伸手抚了抚林子涵的头顶:“等一笑这边事了,我会回来找你。我最惦记的——朋友。”
送走了一笑他们,林子涵一个人回到家,她本以为自己不会伤别离,其实是她的反应弧比常人慢了半拍,离别的伤感在她喂饱奶茶散了会步以后,才像杂草一样忽的全冒了出来。空虚的情绪填塞了林中的脑海。本想找闺蜜们聊两句疏散下心情,老天爷却开了个玩笑,周明珠到泰国旅行去了,叶姝跑到上海蹲明星,尚在同城的文青又要赶某合作杂志的封拍。
林子涵有一种被命运掐住咽喉的错觉,竟觉得自己毫无工作激情的做派很是无耻。她压了压心头的狂躁,拨了母亲的电话。更没想到的是,林妈妈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喘气,说是购物商城在搞清场大特卖,自己要赶去抢东西,三两句便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最是寂寞的时候,林子涵终于想起了李智文,抱着奶茶给他打了个电话。
其实打电话的时候,小花同学正因接连几天晚睡早起,本有些疲累,加上王一笑他们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伤别离的感觉在寂静无人的时候才会发散出来,打给李智文纯属转移视线,没料到他能在一分钟里就把晚饭电影的拍拖节目一下子全排好了。
林子涵本想着吃个饭就算了,但荔枝电话里的兴致极高,她转念一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确没甚精力管他,连电话也是他打来的为多,她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及格的女朋友。既然李智文已经安排好,不妨照顾下男朋友的情绪,便也就从了。
六点半,林子涵出现在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里,李智文还不见人,但他说的名为AM905的餐厅,连个正经招牌也没有,大门还紧闭着,正想打电话时,一个唇红齿白的大男孩忽然开了门,从里头走出来。林子涵一问,才知道这个干干净净的男生居然是AM905的老板。
老板笑着将她迎了进去,小花便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她本以为这个名字跟电台频道似的餐厅应该走的电台风,结果人家走的却是酒吧风,当中一张大吧台,列着林林种种的酒水,十来张餐桌,椅子是咖啡厅里最舒服的小沙发,靠窗户的餐桌配的还是吊椅,看起来是走纯小资的调调。墙上书架码着各种电影碟片、书籍,还有种种别出心裁的装饰。看见餐厅才开的门,也没什么客人,便坐在吊椅上。
老板在厨房收拾完,出来看她一个人坐着,便端了一杯依云山矿泉水,免费请她喝,又聊了两句。这老板也是个妙人儿,他白天有一份正当职业,因着家境殷实,平日爱在下班后和几个朋友喝酒聊天,每晚花销千儿八百的。喝着喝着觉得没意思,不如自己弄一个会所,下班了才开张,平日也都是些朋友过来捧场聚聚,因没想过靠餐厅赚钱,所以提供的餐食饮料都是友情价,略略比入货价高些,够维持开销便罢了。
再聊了一会,李智文到了,跟老板打了个招呼,点了餐食,一时间又见几个人进来,老板便去忙活了。
AM905的餐食都是简餐,味道还罢了,林子涵也不太讲究,吃完饭,以为要赶场看电影,没想到李智文拉着她走进另一个房间。
居然是个小型电影房,十平不到的空间里放了五张太空单人椅,后头还有两张专用的双人太空沙发,白墙上挂着投影幕,天花上吊着投影仪。
李智文一屁股坐在双人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来呀,涵涵宝宝。”
林子涵对此很是新奇,她刚坐下,又有几个人进来,一下子就把电影房坐满了,除了旁边的另一张双人沙发还空着。
李智文从旁边小架子上找到一条薄毯子,体贴的盖在两人腿上:“这儿空调很足,别冷着。”又趁电影没开始,悄声对林子涵说:“老板是个电影迷,这里放的可都是蓝光碟,不比电影院差。”
说着便开始放一出叫《僵尸》的片子。林子涵吓一跳,向李智文耳语说:“怎么又是看这种?”
李智文压着声音说:“这片子可是最新的,不过中国的院线不能上罢了。你快看呀。”
片子一开头,林子涵又便震住了,她一向不惯看这种恐怖恐怖题材,光是配乐就吓的她全身发抖,就在她抱着毯子哆嗦的时候,李智文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腰,身子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