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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带人赶到的时候,顾梅已经被打捞起来,经过一夜的河水浸泡,她的尸体发胀变形,许多证据也被毁掉了。
顾燃把已经哭晕过去的顾母扶到一边安顿好,走到尸体旁边。
阿大在一旁为时年读着顾梅的初步检查记录:“死者后脑上有被钝器击打造成的伤口,上身有淤痕和掐痕,下身有淤痕,下|体出血。内裤不翼而飞,但外衣裤穿着完整;死者衣服里的钱没丢,手中还捏着一粒军大衣的扣子。”
“等等,没有内裤?”陆惊鸿皱眉,“这几年的多起强|奸案,受害人的内裤都被拿走了!难不成杀害顾梅的就是那个强|奸案的凶手?”
“还不能确定。”时年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看不清表情。
顾燃听了,脸色很阴沉:“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
时年点点头,对阿大说:“昨晚排查村里人的口供,有什么线索吗?”
“根据大家的口供,昨晚在七点到九点期间有嫌疑的共有五个,分别是:梁熠、顾虎、顾继祖、顾长富、李依依。”
“留两个人在现场守着,其他人把尸体送市里尸检,然后回警局整理线索。”时年吩咐道,“阿鸿,你带两个人跟我去顾长富家。”
“是!”众人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时年带着陆惊鸿顾燃几人步行前往顾长富家,路上,他冷不丁地开口:“这个案子,顾燃你怎么看?”
顾燃忽然被点名,左手小指轻颤两下,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道:“从强|奸后为顾梅穿上衣物的行为来看,凶手很可能对顾梅有特殊的感情。我更怀疑凶手是顾虎。”
时年走在最前方,他没有回过头顾燃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一起一如既往地漠然:“他的犯罪过程呢?”
顾燃紧跟在时年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说:“我猜,顾虎在七点五十到达槐林见到梅子后,向她求爱被拒,因爱生恨把她给强|奸了,在梅子挣扎的过程中不小心把她的头磕到了树桩或石头上,害死了梅子。他本想逃跑,却拍被怀疑。临时想出一招找我们一家给他做证人!
于是他先把梅子的尸体藏起来,马上跑回我家通知我们,带我去现场。接着趁我去报警的时候把梅子的尸体扔进了河里,之后收拾现场,也就是这个时候偶然地找回了自己的手电筒。”
“可是那路上的堆积物呢?在他说去拦车的时间段里,路上但凡有一辆车经过,他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陆惊鸿在一旁反驳道。
“那应该是他自己弄的,他先把路拦了,以防藏尸的过程中有车辆经过会撞见自己。他在八点十五左右分弄好‘路障’,所以能大胆的说自己等了约二十分钟的车,这样他的时间就能合上,赶在九点到达我家了。”
陆惊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并排走在时年旁边,转头问他:“那个路中间的铁锹是谁家的?”
“那个不是谁家的,它是槐林入口那间废弃小屋里放置的工具之一,小屋没有锁,任何人都能拿到。”时年解释道。
陆惊鸿点点头,问顾燃:“顾继祖呢?你觉得他又是谁杀的?”
“顾继祖应该是梁熠杀的。”顾燃垂下眼,接着也上前几步从两人中间插进去与时年并排,看向他说,“我爹和村长从十点就到了净水河边,顾虎要回村杀人,返回时必然会被他们看见。如果他在十点前返回,也就是在九点四十之前杀人,不说超过了尸检结果的‘一个小时之内’的死亡时间,他也根本没来回。”
时年轻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没多久,顾长富家紧闭的院门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时年示意顾燃去叫门,一阵折腾后,李依依披着外套出来开门。
“燃子?”李依依见着顾燃眼里闪过惊慌,接着她抬眼看见了他身后的时年几人,脸色瞬间惨白,“警,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来做什么?”
时年直视着她的眼睛,问:“李依依,顾长富呢?”
李依依身子不住地颤抖,她的手紧捏着木门,下意识地向前半步用身子挡住入口。
顾燃转头看向时年,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只见时年毫不在意地拨开李依依的手,径直走进院里。
陆惊鸿几人也跟了进来,只顾燃仍站在门口看着李依依,他看见她无措彷徨的模样低声道:“进去吧,别忘了还有小宝。”
李依依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快步跑进了屋。
顾燃来到主卧时,就见时年站在站在顾长富的床边打量着他。
顾长富看着四十岁上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脏衣服,五官底子不错可惜气质猥琐粗鄙,满身充斥着酒气、汗气与呕吐物的气味。时年掀开被子,动手拨了拨他的脑袋,脸上有轻微红肿,耳后有几道抓痕,他的裤腿上有红色的泥印,背心被撕扯过,看着像与人在槐林厮打过。
顾长富睡得很熟,被人摆弄了也没有醒,只翻了个身继续打着鼾。刚靠近的陆惊鸿一闻到这味,便嫌弃地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时年给了顾燃一个眼神,让他叫醒顾长富,自己则绕着主卧细细打量。
顾燃好大一番努力后,总算把顾长富弄醒了。
“燃子啊,你做啥呢?”顾长富满脸阴沉,对于顾燃吵醒他的行为十分不满。他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自己屋里还有不少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见一个清秀男人正在开自己的衣柜,立时便怒了指着他鼻子骂道:“住手!个狗|娘|养的,竟然敢动老子东西你!”
顾燃听到他的话眼一眯,伸出了一只脚。
于是就在顾长富从床上猛地跳下来准备一撒酒疯和起床气的时候,“不小心”正好绊倒了顾燃的脚,顾燃被他一吓缩回脚之际又刚好勾到他的小腿,顾长富猝不及防脸朝下重重摔了出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长富已经栽倒在地。
“哎哟!”顾长富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他翻个身抬起头,众人这才看到他的鼻子正哗哗地往外冒鼻血,眼底也涌出生理性眼泪。
时年偏头看了眼地上的顾长富,似乎被他的形象逗到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昨晚以来,这还是顾燃第一次见时年笑,他憋闷了一晚的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这时,刚把小宝送去邻居家找人照顾的李依依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看见顾长富的惨样,连忙紧张地上前查看。顾长富正在气头上,见着她过来一巴掌便挥了过去:“你这一大早地死哪去了?!”
就在他的巴掌即将碰到李依依之际,一只脚从旁边伸出,精准地踢到他的手腕上,把顾长富踢得向后一仰再次栽倒在地。顾燃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瞥了眼旁边仿若无事的陆惊鸿,咽了咽口水。
就在顾长富哭天抢地时,时年从衣柜里拿出一个东西,走上前问他们夫妻两:“这是什么?”
顾燃一瞧,这是一件沾着红色泥土的军大衣,他转头看向地上的夫妻,只见李依依看到军大衣身子一颤,立马低下头。而顾长富经过这一系列打击,也终于完全清醒了,他这才发现这些人都是警察!他瞬间怂了,讪笑着说:“这能有什么?不就是军大衣吗?谁家没有呢。”
“哦?”时年把军大衣递给陆惊鸿,蹲到顾长富面前,“你确定这是你的军大衣?”问着,他瞥了眼旁边抖若筛糠的李依依,眼睛暗了暗。
陆惊鸿下意识把这件脏兮兮的军大衣丢到地上,顾燃蹲下把它摊开,检查过后发现上头领口的扣子少了一个。他和陆惊鸿对视了一眼,看向顾长富夫妻。
“在我家衣柜里,不是我的除非是这死婆娘出去偷汉子了!”顾长富瞪了眼李依依,转头谄媚地对时年说,“首长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顾梅。认识吗?”时年的话一出,顾长富和李依依脸瞬间惨白。
顾长富强撑着笑道:“梅……梅子嘛,当,当然认识。她怎么了?”
“她死了。”时年紧紧盯着顾长富的眼睛,“就在昨晚。”
“这不可能!”顾长富瞳孔猛缩,不住地摇头满脸不可置信。
“为什么不可能呢?毕竟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时年轻笑,微微偏头,凌厉的眼神一下子刺向一旁柔弱苍白的李依依,“你说是吗?”
李依依身子一僵,低下头错开他的眼神,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是……是啊。”
时年站起身,对瞪着眼睛看戏的几人说:“你们两个把顾长富夫妇带回派出所,阿鸿和顾燃跟着我。”
“是!”站在门口的两个民警应道。
“首,首长!”顾长富喊道,“我们犯了啥罪了?凭什么要抓我们?”
“你们涉嫌杀害顾梅,现在把你带回去协助调查。”顾燃扶了把腿软的李依依,把她交给门口的民警。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顾长富挣扎不休。
“那强|奸呢?”时年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个黑色的包扔到地上,他拉开拉链,里头是各式各样的女士内裤。
“这?!”顾燃震惊地看着一瞬间没话了的顾长富和无声流泪的李依依。顾长富腿一软坐到地上,再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时年看着两人被民警带走,冷笑一声,把包的拉链拉好,丢给顾燃,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怪味的屋子。
顾燃抱着包,还没走出屋子就被陆惊鸿拦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陆惊鸿,却见他满脸嫌弃地用两只手指钳着那件脏兮兮的军大衣放到自己怀里的包上,接着快步追上时年。
顾燃看着怀里的一大包脏东西,无奈地叹口气,追上二人。
他追上前问:“时队,顾长富就是连环强|奸案的凶手的话,李依依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觉得呢?她与这些事有没有关系?”时年向前走着,依然没有回头。
“她当然是知情的,夫妻十几年,自己身边人是什么人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陆惊鸿插嘴道,“何况那包就这么搁在衣柜里,三年了,她不可能不发现。”
“嗯。”时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顾燃,“你觉得顾梅的死和他们两个有关吗?”
顾燃收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回道:“梅子的内裤也不见了,这说明强|奸梅子的八成就是这个顾长富,但是是不是他杀的还有待商榷。我始终怀疑顾虎有事没交代。”
时年点点头,说:“到了。”
顾燃停下一看,这不是自己家吗?
“时队,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时年斜了他一眼,指了指他怀里的东西:“军大衣。”
顾燃恍然大悟:“您说的是昨晚我们在村口捡到的那件!”
“还有一件军大衣?”陆惊鸿皱眉,下意识伸手摸上眼角,却只摸到光滑的皮肤:“我纹身怎么没了?”
“不好看。”时年淡淡道。
陆惊鸿垂下眼,不说话了。
顾燃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总之应该是自己不知道的事,他也没问跑进屋里去找另一件军大衣。
一会儿后,顾燃一手提着包,一手拿着军大衣从屋里跑出来:“时队!”
他刚一靠近,时年和陆惊鸿便被那股呕吐物加酒味熏的后退两步,嫌弃的意味很明显。
顾燃拎着脏衣服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时年转过身对着出村的方向,声音沉了下来:“回去吧,是时候揭开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