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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心中疑惑,走上前去,见木盆里放着白色的衣服,蓝曦臣袖口挽着,双湿漉漉的,见他居然在洗衣服,孟瑶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不过他毕竟知道外面如今的状况,蓝曦臣自然是不可能把蓝家的家族衣服给别人洗的,只不过他看了看这个高出他一个个头,全身上下怎么看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蓝曦臣,这样的人居然被他碰到在洗衣服。
他神色奇怪却也不好多表现出来只道:“蓝公子,非常时期,不用不好意思。”
蓝曦臣本是想偷偷摸摸的打水洗了,却不料孟瑶今日回来的这么早,被他碰了个正着,正准备说两句话,却见孟瑶进了厨房,他便不再说话,在木盆旁蹲下,摆弄起盆里的衣服起来。
蓝曦臣长这么大从来没洗过衣服,一时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把一把皂角丢进去后揉了一把,虽没洗过衣服,好歹也是看别人洗过的,他寻这记忆,一把搓了起来。
孟瑶从厨房出来,见蓝曦臣整个人蹲在那里,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手里的衣服,眉头微微皱着,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蓝曦臣,一时有些好笑,悄悄的放慢了步子往他那边走去,刚上前就听见一声清晰明了的布料撕裂声,蓝曦臣搓了一下居然就把自己的衣服搓裂了。
孟瑶:“……”
蓝曦臣:“……”
孟瑶噗嗤一声笑了:“蓝公子,衣服你放着罢,我等会帮你洗了。等你自己洗完,我怕你这件衣服不用要了。”
蓝曦臣看着手里的衣服,往日里温雅的面容也有了丝丝窘迫:“这如何,如何好麻烦你。”
“蓝公子无须介怀,毕竟是非常时期,也不好拿出去给别人洗。”孟瑶笑了笑,蹲下身子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十分娴熟的搓洗了起来。
蓝曦臣见此,连连道谢,有些局促的挪到一边,他抬了抬眸子:“孟公子今日倒是回来的格外早。”
“今天有些事要处理,我等会还是要出的。”孟瑶眸色有些暗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然而发生在这少年身上的不幸实在太多了,蓝曦臣却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只不过别人不说,他也不会毅然去问,只接口道:“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必客气。”
“没事,一点小事而已,不用麻烦蓝公子。”孟瑶面色又带上了十分讨喜的笑容,眉眼弯弯,温和平静,刚才那一丝的暗淡仿佛只是错觉。
两人这般说了一会话,孟瑶洗了衣服又去做了两个简单的素菜,和蓝曦臣一起吃了后果然出了门。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孟瑶走在街上,抬眼望去,此时落阳西斜,天空的云彩被渲染的血一般的红,带着妩媚至极的妖艳,偏偏又带出一丝凄厉哀婉,落日将熄。孟瑶低头,一向眉眼弯弯的眼睛一片漠然,他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中,走走停停,如此走了一段路,他进了一条小巷子,那巷子幽深深的,一丝阳光也照不进去,孟瑶走在其中,转了几个弯,到一个小门前停了下来,那门上的红漆已经掉的七七八八,门上裂痕斑斑,透出一种腐朽的落魄。孟瑶脸上又带上了温和的笑容,抬手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人开门,他脸上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过了一小会又抬手敲了起来。
“来了,来了,催命一样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面响了起来。小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不耐烦的站在门旁,她穿着一件半透不透的紫色纱衣,容貌仅算秀丽,丰满的胸脯露出雪白的一截,她腰肢纤细,只懒懒的站在那里,也有一股子风情万种,只是她一张脸明显上了年纪,即使敷着厚厚的粉也遮不住眼角的皱纹,见到敲门的人,脸上顿时露出不耐烦。
“你最近跑哪里去了?你娘可把你念的紧!”看了孟瑶一眼,她语音带着几分讽刺。
“雪姨,阿娘谢谢您照顾了,这是你上次跟我说的胭脂,你看是不是这个?”
孟瑶看到那女子却是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那女子见了,不耐烦的眼睛顿时一弯,亮的吓人,她伸出手一把拿了过来,打开宝贝似得看了许久,笑道:“居然真能被你弄到,还算你这小东西有点良心,比你那死心眼的阿娘强多了。”
“雪姨,阿娘近日可还好。”孟瑶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担忧道。
“还不是老样子,也不肯好好喝药,这么多年,她要是肯看开些,哪里会落的现在这幅样子?”那女子摇了摇头道。
“是阿瑶回来了吗?”屋子里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传来女子虚弱的声音。
孟瑶听到声音,连忙跑过去开了门,见他母亲挣扎着要披衣起来,忙走上前扶住柔声道:“阿娘,你好好躺着。”他把两个枕头轻轻的放在他母亲背后,扶她在床上坐好,又把被子拉紧一些方才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做边坐好。
“都跟你说了,外面最近不太平,你少往外面跑,是不是越大我越管不住你了?”孟诗咳嗽一声,看着孟瑶道。
这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面色惨白,骨瘦如柴,一副久病的模样,却像一朵开到极致将败的花,如此狼狈枯槁,依旧散发着一股惊人的美,完全可以想象她年轻时该是何等的风华无限。
“阿娘……”孟瑶轻轻唤了声,低头不说话了。
“我就这幅身子,多活一天就是老天爷赏一天脸,你还买什么药给我,吃了也不管用,有钱自己拿去多搜集一些对你有用处的东西,浪费在我身上做什么?”见他不说话,孟诗看了眼他,不耐烦道。
“阿娘,你的病会好的,别说这些话。”孟瑶声音有些抖,好像都在讽刺自己说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话。
“你不必安慰我!”她抬头,似乎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
她又开口道:“你从小就聪明,我教你的东西你看一遍就会。那些东西,哪里比的上你一根指头?我是卑贱之人又如何,他们又高贵到哪里去?我的儿子可是兰陵金氏的公子,等你父亲来接你,看他们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她笑了笑,又带上了一丝病态的满足。
“你跟他们不一样,总有一天,他们连做你脚底的渣都不配!”孟诗眼睛一瞬间亮的可怕,她激动过头,连连咳嗽起来。
“阿娘!”孟瑶惊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