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自熨全过程 龙榻上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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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一触即发

秋雨湿冷,打在身上寒气入骨。

从明前天刚刚傅籍入册,徭役还没正式开始,不想今天就被紧急征召,派进一个不足两伍的带甲兵队,去离家数百里的腾简强梁交界地。

突然前面有人大喝一声,本就行进缓慢的队伍停住了。

所有人都围拢一处,从明也挤到跟前。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因为脚上有旧伤,山路又泥泞湿滑,不慎摔倒,摔倒之后没能及时站起。带队的是个屯长,临时受命本就心有怨气,偏又赶上这么个鬼见愁的天,他一路都在喝酒,这会儿已经醉了,正愁无处发泄心中不满,于是借机撒起酒疯,对表情痛苦的大叔一通连踢带打,嘴里更是骂骂咧咧地一刻也不闲着。

从明记得,早晨出发的时候点名,听见那个大叔叫黄三宝。

黄三宝又矮又瘦,一脸苦相,现在抱着脚踝在地上蜷成小小的一团,看着格外可怜。

大家都被雨浇透了,都想继续上路赶紧到达目的地,心情都不好。有人想劝,却被身边的人制止。出发前,从明的娘特意嘱咐过他:出门在外,凡事要忍。可是毕竟才二十出头,年轻气盛,从明咬牙忍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大人,咱们有话好说,何必动气呢?赶路要紧啊。”从明拦到又要抬脚踢人的屯长跟前。

从明很高,浓眉大眼的长相,屯长上下打量他一遍,“你就是新来那个?”

“是我是我,正是小人。”从明哈着腰点头承认,顺便把地上的黄三宝拉了起来。

黄三宝摔倒的时候扭到脚,旧伤加新伤,他站起来只一步,就又倒下了。屯长一瞪眼,拔刀要砍,手腕却一下子被从明抓住。从明没有多想,只是一个本能的动作。

屯长似乎很生气,不过折腾半天他被雨浇得有点醒酒。犹豫一下,他猛地抽出手腕,又拿眼睛扫视一圈,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于是收起刀,“好,那你背着他。不能掉队。”

屯长往前走了。从明架起黄三宝,“走,大叔,我背你。”

“不用不用。”黄三宝连忙摆手,“背着我你跟不上的,别管我了,我歇一下,能追上。你们先走吧。”

“那怎么行,你看你的脚都肿了。”从明说着扯起黄三宝的袴角左右看看,接着不由分说就把黄三宝背到了身上。

黄三宝哪里挣得过从明,没办法,只能苦着脸由他背着走。

强梁西北边境,烈焰河。

错断兵马在烈焰河畔驻扎整整三天了,错断王一直没有出兵的意思。第四天下午,他在主帐跟御史文贤下棋,正走到最关键的一步,忽然帐外传来吵闹声。

文贤竖起耳朵去听,错断王放下一颗棋子,“贤卿,该你了。”

“嗯?”文贤愣一下回过神再定睛一看,“臣输了。”

“再下一盘。”错断王开始收拾棋子。

文贤看向军帐入口,“可是……”

“让我进去!”一个遮住了帐外阳光的黑影冲进来。

“再下一盘。”错断王还在收拾棋子,盯着棋盘又说一遍。

“主上!”“黑影”杵到两人跟前,“咱们到烈焰河都好几天了,而且听说强梁王这些天身体抱恙,不趁这个时候打到强梁都城去,主上还在等什么?”

杵在旁边的是校尉满虎,磔死部人。磔死、巨人、魅,这三个部落离外域番邦很近,相貌风俗与中土差距最大,外形各异,也最为奇特。磔死部的人都身体矮壮、皮肤黝黑。巨人部就像他们的部落名一样,以动则九尺有余的身高着称。魅部比较神秘,几乎整个部落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一种能遮住头脸的大黑斗篷。国师上风就是魅部的人。

文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坐着帮错断王收拾棋子?满虎正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俩个。站起来出去让满虎跟错断王说自己想说的话?错断王又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正纠结着,错断王把黑白两色的棋子分开收好了,他拿出一颗白子放到棋盘上,然后看着文贤,就像帐篷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文贤没办法,只得拿起黑子继续下棋。

满虎扑通跪下想要再说话,文贤赶紧使了个眼色,满虎肥厚的嘴唇动了动,没敢吱声。

棋下完了,文贤又输了。满虎一直跪在一边,不敢乱动。

又有人掀开帐帘,“主上,腾简与伯奇信使求见,说是带了腾简王和伯奇王的亲笔密信。”

错断王抓起被自己“吃”掉的黑子,挑起唇角,“终于来了。”

满虎和文贤都吃惊地去看错断王:这么多天,是为了等他们的信?难道错断跟腾简和伯奇联手了?

“来人!”错断王把攥着棋子的拳头移到棋篓上方,松开手,棋子颗颗落下,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两名近卫走进来,错断王的目光终于落到满虎脸上,“把满虎校尉押下去,关起来,本次攻打强梁的所有行动都不准他参加。”

满虎傻眼:有仗不给他打,简直生不如死。

“主上!不要啊!主上罚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不让我上战场啊!主上!满虎知错!知错啦——”

错断王摆摆手,“拉出去。带两位信使进来。”

强梁王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淮山红枣粥,“你们刚才说我睡了多久?”

“四天三夜。”北伏伸出四根干枯的手指。

“什么?!”强梁王哗地站起来,可是躺得太久,头晕,晃几下他捂住额头跌坐回到床上,“怎么可能……”

都尉良中上前一步,“主上确实已经多日不省人事。”

“那错断大军呢?”强梁王紧张地看着良中,“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吧?有什么动静吗?”

良中摇头,“没有,他们三天前到了烈焰河,就驻扎在河边没再动过。”

强梁王觉得蹊跷,可一时又想不出究竟,“你们派人去试探过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去?”

良中看一眼北伏,“嗯……北伏大人说……”

“什么?”

“说‘主上还昏睡不醒,不能擅自调兵遣将’。”

强梁王的目光转向北伏,“大司徒手中有先王赐予的特制完整兵符,危机时刻可调兵八千,为什么不用?”

北伏颤抖着老迈的身躯要跪,有人进殿奏报,说捉住了几个企图偷偷越境的腾简带甲,有重要情报禀告。

强梁王犹豫片刻,让把捉住的腾简兵直接带进昭晖殿。

很快人被带进来,强梁王打量着眼前的九个人:一队老弱病残,只有两个看起来还算精神。一个是屯长打扮,另外一个虽然浓眉大眼高大强壮,但一看就是年纪轻轻刚入伍的新兵。

“怎么回事?”强梁王看着押他们进来的百将。

“寅时长青山那边的守卫看到这几个人时,他们鬼鬼祟祟地似乎是想偷偷进入我强梁边界,以为是奸细,捉了细问。审问之后发现……”说到这百将停住,踢一脚旁边的腾简屯长,“你说!”

屯长畏畏缩缩地躲了一下,“两天前,伯奇和腾简都接到了错断王的指示:三国联手,剿灭强梁。腾简长青山守军不足,我们临时接到任务要去长青山豆家湾跟大部队会合。”

长青山顶的分界两国素有争议,摩擦不断,又是进入彼此领土的必经之地,所以双方都派重兵把守。

“你区区一个屯长,怎么可能知道错断王的消息?”良中站到屯长跟前逼视着他。

屯长擦把汗,“我……我是无意间听我们五百主大人说的。”

良中看看其他八个人,“你们五百主‘大人’就派他们几个去支援边境守军?有能用的吗?”

“嗯……因为是临时接到的命令,我们长青县本来就兵马不足,嗯……大战在即,家中老小还在,所以……五百主让选人时我就存了私心。”

“知不知道三方人马加起来大概有多少人?”

“我只知道腾简的。长青山常备守军五千上下。”

“加上临时调派的呢?”

“那就不大清楚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

咣当——强梁王手中一直没放下的粥碗掉到了地上,“错断自北南下,伯奇从西向东,腾简在强梁东南。错断兵马刚到烈焰河时立足未稳,我们错过了击溃敌军的最佳时机。如今整整三天,强梁按兵不动,孤生病的消息很可能外泄,军中定然人心惶惶,而错断却已经整休完毕如箭在弦。想必此时各路人马基本会合,三国联手,合围之势已成。强梁……危矣。”

天快亮了。月上青带着八十名鬼虎兵正埋伏在咎部后营所在的松林中。

乌棱善猎,负洛善骑。月上青这个翊族人却都精通。子夜到寅时,已经整整三个时辰,八十一个人几乎文丝未动。不时有成熟的松塔脱落从高高的树枝上掉下来砸中他们,不至于受伤,但也很疼。

月上青抬眼看看天色,心想差不多了。果然,视线再落回咎部营房,一点火光按照事前说好的在先左右后上下地来回晃动。月上青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跳起来冲了出去,一个鬼虎兵骂了一句:“娘的!再趴一会儿□□就变松鼠窝啦!”

“等等!”跑了一阵月上青突然大喊一声。

听见的人都停了下来。乌戎提前交代过派给月上青的一百鬼虎兵:只要是月上青的命令,就算是让他们去死、让他们投敌叛国,也要绝对服从。否则将来要是被乌戎知道了有人不肯听从月上青的安排,杀无赦。

月上青看一眼信号火把的方向,“昨天得到情报说咎部存储营只有不到五百人看守。先遣的二十人既然发信号过来说明粮仓已经被点燃,情报无误,咎部必然是没有设防。那么以鬼虎军的勇猛善战,不需要一百人都杀进去。现在我要带二十名勇士到鬼虎部与咎部大军正面交锋的战场去支援鬼海大都,虽九死一生,但好男儿自当冲锋陷阵无惧生死,谁愿与老夫同行?!”

这是月上青临时做出的决定,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有乌戎的军令在先,他们只能相信: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是真的要去、并且也有能力去帮助鬼海齐。况且月上青的一番话说的好像谁不主动站出来就是贪生怕死。停下的人纷纷表示愿意与月老将军同生共死助鬼虎大都一臂之力。

月上青以最快的速度挑了二十个看起来反应迅速身手敏捷的鬼虎兵,然后指着剩下的人里一个年纪稍长的,“你叫什么名字?”

被选中的人如实回答:“莫南十。”

“好,莫南十,我离开后,突袭存储营的队伍由你带领。记住:所有储备务必焚烧殆尽,但凡阻拦,不管男女老幼,格杀勿论。”

月上青转身离开,他挑好的二十人紧紧跟上。

莫南十挥挥手朝咎部跑过去,剩下的人也跟着他跑了起来。

月上青带人走的小路,一路上他冲在最前面把遇到的三三两两咎部人马几乎全部解决,不是一刀毙命也是重伤不治,跟在后面的二十个人无不刮目相看,于是愈发紧随其后斗志高昂。

很快,他们遇到了鬼海齐麾下的鬼虎士兵,得知鬼海齐在红林沟中了埋伏被困,正以百敌千,情况危急。而乌戎的队伍迟迟未到,想来也是被咎军围困自顾不暇。

月上青暗自庆幸:只怕你无险可救,千钧一发最好。

捉了个咎部逃兵带路,只有二十一人的队伍涉险穿过瀑布后的一条湿滑石路直抵红林沟。他们远远地就看见了正殊死搏斗的两军混战。

月上青让跟着他的人停下脚步。随后他从怀里掏出皮绳,将原本散开以便让自己看起来更接近鬼虎人装扮的头发重新绑好,“听着,此一战,无论成败,只要能活下来,从今以后便不再受天命所限。”

二十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月上青的意思。

月上青没时间跟他们解释,手指放进嘴巴,一声哨响,皎眉现身。咎部立刻有人注意到了空中的大鸟。接着月上青又从肩上摘下一直没用的南乌弓,朝着人群最密集处射出一支响箭。本来说好解决掉存储营才射响箭,但月上青从一开始就没有那样的打算,答应乌戎,不过是一时应承。

包围圈中,更多的人朝月上青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月上青冲出红松林,将侍神横至身前,头面和衣衫上血迹还未干涸。秋风中匆忙扎起的发辫银丝凌乱,但也足够让人一眼看出他并非来自部落,“咎部鼠辈!我乃雄伯国平定候月上青!欲取老夫及太子千离首级向叛贼楚烈请功的,还不速来送死?!”

此话一出,随他而来的二十个鬼虎兵恍然大悟:这要是能活下来,不是神佛在身就是罗刹转世,哪还有什么“天命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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