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饭他在下添 np文男主总裁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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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饭他在下添 np文男主总裁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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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帆从床上爬了起来,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穿过空旷的地下室,走到房间唯一有灯的角落。他打开冰箱,里头蟑螂受惊四窜,除此之外就只是空旷一片,一如他空虚的内心。

他要疯了,被这无尽的空虚折磨了好几年,他总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随时都会喷涌而出。他稍稍抬起头,昏暗的灯光打在镜子中他快要消失的身影上。

这具躯体因极度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消瘦的面颊苍白凹陷,更衬得他双目空洞,仿若一只死兽。但是今天,他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也许就是现在了。”他想。

他找了很久,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一条没有发硬的裤子。胸腔因为这剧烈的运动而起伏着,余光却瞥到一块长了霉的面包。他丢下手中的裤子,有些颤抖地靠近那块面包。在努力地深吸了好几口气后,陈帆沮丧地发现自己的嗅觉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早就麻木了。

“不会死就行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一口吞下了这块面包。他很快就发现,阴暗的环境和虚无的生活摧毁的绝不仅仅是他的嗅觉,就像此刻,发霉的泛着黑绿色的面包也没有激起他任何一个味蕾的反对。

穿上那条发着恶臭的裤子后,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那个东西很重要,他想。他把自己唯一的储物柜里的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实际上那就是个破箱子,但他执意要叫它储物柜,好像这样的方式能稍微缓解自己的虚无。

五六只蟑螂翻转着身子向四处爬去,陈帆有时是真的想变成它们其中的一员,对于蟑螂来说,死亡和生存都显得比自己轻松。

这时有趣的事发生了,他看见了一只蜈蚣,他小心翼翼地提起这只细长的生物,它的身体似乎泛着红色的光,他继续观察了几秒,还是没有找到可以下嘴的地方。最后他只好悻悻地把这只多脚怪物放了回去。

很快陈帆找到了自已要找的东西。那是一副样式很老的墨镜,他想对待珍宝一样捧起了它。其中一片镜片上沾着些秽物,他连忙吐了一口唾沫,扯着自己裤子比较干净的一角小心地擦拭着。“勉强能用吧……”他有些可惜地自言自语着。

准备好了一切,他走上了楼梯。果然是太久没动了,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最终,他来到了紧闭的大门前。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时间早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可是从门缝里透出的那些光让他明白,现在是白天。那些光就在他面前一束一束放肆地摇曳着,三年前的陈帆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像渴望毒/品的瘾君子一样渴望阳光的一天。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呼吸也渐渐沉重,他伸出手用力一推。

阳光像利剑一般刺向他,但他却敞开胸膛,甚至连眼睛都不舍得闭上。任凭浑身刺痛不已,刚刚一瞬间缩到极致的瞳孔又贪婪地扩大。此时的阳光犹如一剂迷/幻/药,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最外面那一层肮脏的表皮正在剥落。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感觉阳光已经把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塞得满满的。带着宛如纵欲后的疲惫与满足,陈帆望着前方的路,头也不回地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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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已经没有最初那一刻的刺激,陈帆将墨镜戴上。他有点后悔刚才的贪婪,现在眼前出现了许多大片的阴影。视线内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脚下的那条狭窄的街道似乎也开始变得扭曲,他只好努力挺直背,好让颤抖的膝盖不会跪下去。地面冒出蒸蒸的热气,而他赤着脚,苍白的皮肤透着焦灼的红,脚底早就起了几个水泡。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毕竟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数着步子,每走十步就要放慢两步休息一下。可是身体里的水分蒸发得很快,他只好伸出舌头来缓解发干的嘴唇。尽管片刻的滋润后就是变更快速地干涸,他还是在不断地加快频率。

他遇到过一两个人,也许是三四个,也有可能都是幻觉。大脑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可以用来辨别人脸或者区分现实与幻境了。将那些碎得像沙一般的记忆聚拢起来已经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神经细胞。

陈帆觉得自己脑子现在就想一根绷紧的弦,要是在没有看到任何和记忆中相符的东西,这根弦估计就要崩断了。他看不到自己的姿势,他觉得一定非常狼狈。可事实并非如此,他走得很直很诡异,但百分之一百不丑,就像一台不太灵光的机械正在完成自己的每一个既定程序。

前面似乎有一个路口,陈帆用自己满是汗液的手心蹭了蹭裤子,心中默念:“一步,两步,三步,转——”一个绿色的标志闪进了他的视线内,南江大桥,脑子里的弦松了一分,路是对的。

路边开始出现零零星星的小商铺,他努力地想将这些繁杂的色彩与自己的记忆对上号,但是失败了。这点小事并没有使他泄气,他依然像一个古怪的机器人般朝大桥走去。

在他破碎的记忆里,大多数事物都是没有色彩的,但是那个绿色的指示牌却像一面旗帜插在在记忆的沙漠里。那座桥一定很重要,他的潜意识这么告诉他。

嘴唇干得厉害,鼻子上的汗流过那些开裂的缝,像是强酸腐蚀最柔软的皮肤。不同于棕色的干硬的外皮,那些裂开的缝隙里面是深浅不一的红色,昭示着血液还在这副躯壳里流动。陈帆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应上强酸腐蚀的感觉呢?那并不是个常见的联想。

他在几分钟前踏上了桥。这座桥很长,最远处以一个点收尾,让人看不到头。在阳光和汗水的交相侵袭下,他的嗅觉似乎恢复了许多,此刻他能嗅到水。“大概是南江”他心想。桥上安静得有些过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想不出来。汗水顺着额头、眉毛流进眼睛,裹杂着一股霉味,是他头发的味道。

在倒下前他终于感到了一阵慌乱,眼皮也跟着剧烈抖动。倒下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特别是在这个怪异的地方。此时他终于想起来少了什么。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车没有人,没有风没有浪,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只有死寂和他的心跳。

失去意识前一秒,他最后一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甜腥的,寓意生命的液体。

昏迷的他没有看到,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就有无数和他一样的生命体涌入这里。其中一辆黑色车停在他的旁边,拾垃圾般地将他捡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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