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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中徘徊许久,几次想打开那扇门又是却步,他是想趁夜看一眼龙宿便走的,可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去又怕会吵醒了人。思来想去,向来行事磊落的剑子仙迹决定偷摸一次,盘算着从门缝里瞄一眼就好。打定主意的剑子走至屋前,双手轻贴门扉,准备开条细缝。然就在此时,“吱嘎”一声,房门由内打开,惊地正行亏心之事的剑子道长连连退了三步。
月光之下,佛剑分说披着外衫立于门前,宝相庄严,直直盯着眼前表情尴尬的好友。
“好友,你怎么这个时辰还在龙宿屋里。”害我偷看未遂不说更当场被捉包,剑子仙迹这次丢人真丢大了。
“自你门外吹箫那日后,龙宿便睡不踏实了,有我陪着,才好睡些。”
“抱歉,这等状况并非剑子本意,倒让好友操劳了。”原来到了这个地步,怪不得素还真死活不让自己再见龙宿。
“数百年好友,无须计较。倒是你,来了便进去,偷偷摸摸的不像你的作风。”
“我不是怕吵着他么。”
“无妨,龙宿今日里乏的厉害了,你小心些,他自不会醒转。”
“多谢。”擦身而过的一刻,剑子低低的道了一句。
“言重了,好友。”房门关上的瞬间,道者耳中听见的是对方低沉有力的熟悉声调。
不便点灯,借着窗外映入的冷月清辉,剑子细细地凝视着那平静的睡颜。道者觉得自己心口隐隐抽痛,也许只有此时睡着的龙宿,才与往昔里看上去无一丝相异吧。
“我一直以为我的决定对你是最好的。”
“我一直以为只要这样维持下去,我们就可以继续这样在一起百年,千年。”
“我一直以为好友这个身份才能让你自由自在,不受束缚。”
“原来,我一直都在自以为是。”
“原来,我竟一直都是错的。”
“你根本不需要一个拥有无数可笑顾虑的剑子好友,单单一个简单的承诺我却给不起,藏起来的一颗真心竟让你找到了绝望的地步。”
“这次之后,我再也不放手,再也不放开你。”
“龙宿,龙宿,我的……龙宿……”声声低唤是心疼,是悔恨,更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意。由眉心而下,一路落下细碎的吻,最后停在那柔软的紫金色唇瓣上,剑子的动作轻柔而仔细。
手下的力道拢紧又松开,一收一放间心内下的是前所未有的决断。剑子觉得自己的心从未如此的明朗过,他要面前这安静熟睡的人,要他,要他,只要他!
不舍的放开手下的温度,低低的一句话回响在两人相贴的唇间,“等我回来。”白衣的仙人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身口紧紧关起房门的手竟有着些微的颤抖。剑子怕,怕再多看那容颜片刻便再也无法离去,怕自己贪恋着他,再也迈不开前行的脚步。
漫天星子撒了一身,剑子面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有些勉强,佛剑分说看的清楚却并未点开,淡淡道了声,“珍重。”
剑子离去前顺道拐进了书房,东翻西找一阵之后,面带满意笑容地将一只稍显陈旧的信封揣进怀里。这件东西,对昆仑一行,助益甚深呐,道人内心窃笑。
月色下离开的仙影闪过一丝恍惚,好似耳边不绝传来了白玉琴音,下一刻剑子嘲笑起了自己的贪,自己的妄。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不是吗?龙宿自误服“失心”之后,再也不曾动过白玉琴了。
道人离开后,佛者并未再进入房中,倾听着门内熟悉的琴音,一夜无眠。
当清晨的日光照入佛者眼中时,一直沉静着的身影仿佛如梦初醒般的突然站起。龙宿久未弹琴,他与仙凤便也没有一直为他修剪指甲,如今一夜拨弦,岂不伤了?
匆忙推门而入,果然见玉白琴身沾染了斑驳血迹,点点红艳似火,灼人心眼两伤。上前拉起龙宿的手观视,白净无暇。佛剑旦觉得一阵愕然,他怎么会忘了,嗜血者的特殊体质。
“疼了吧?”嗜血者恢复的快,但不表示他们受伤就不觉得痛楚。
“什么是疼?”无神的金眸扫在佛剑脸上,佛者的问题让他不解。
“不……没什么。”他竟忘了,现在的疏楼龙宿,焉知何谓疼痛?即使伤的再深再狠,失了心的他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这样一个名字——疼。
“昆仑仙山果然风光宜人,修仙妙处。”啜一口手中香茗,剑子仙迹煞有其事的赞美出声。
“剑子,有话直言吧。”虽然久未联络,但傲笑不认为剑子今日来只是跟他泡茶叙旧,顺便赞美昆仑山的秀丽风光。傲笑会不这样认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从前几日来拜访的谈无欲那里听到了若有似无的暗示。
“咳……傲笑,我想留在这里等三日昙开。”惊讶于老实人的傲笑那么容易识破自己的来意,该不会是哪个碎嘴的泄露的吧,真是欠教训。远在无欲天的谈才子觉得有些背脊发凉,心内思忖,该不是有人在念叨自己吧?
“剑子你好运气,三日昙七甲子一开,独独让你撞上了好时辰,再过两个月就是下个花期。”
“诶呀,早知道方才经过山下的赌坊,应该进去好好赚他一笔的。”
“哈,剑子你说笑了。”
“惭愧惭愧。”
“不过剑子,这三日昙如斯珍贵,你是做什么用处?”
“龙宿病了,这是药引。”
“疏楼龙宿……”傲笑低低的念着这个名字,如果自己对谈无欲的话理解无误的话,对方的意思是剑子这次来求三日昙,为的是他今生最重要的存在。原本他还在想是哪家姑娘和剑子定了情,怎么自己这个做朋友的一点都不知道,却没想到,是他。
那厢剑子见他眉头紧皱,以为傲笑又开始怨愤,立刻开口,“我说傲笑啊,你当年都背书答应谅解龙宿了,这次不好不给我三日昙啊。”
“嗯?我背书?”傲笑本没想着要不给药引,但这个背书一事引起了他的疑惑,他什么时候替龙宿背书的?
“耶~你竟然忘记了!好在我带了证据来,上面可还有佛剑的背书呐,你当时看了佛剑的签名之后才肯答应的,你都忘了?”从怀里掏出那个由龙宿书房里翻出的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往傲笑面前展开。白纸黑字,傲笑看的分明,上面确实是自己的亲笔签名,可……问题是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我还是记不太得。”
“呐,素还真说你自从当初魔界一劫之后便有些记忆遭到混乱,原本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剑子摆出一副惋惜的模样,顺便把素贤人拖下了水,琉璃仙境里的素还真也一时感到背后发毛。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好像其他的都记得很清楚。”傲笑疑惑着自己为什么单单忘记这件事,不过看剑子脸上认真诚恳的表情又不像在作假。
“大概是你当时对龙宿还无法完全释怀所造成的吧,谢谢你当初给我和佛剑这个面子让龙宿可以安然回归正道,傲笑,真是谢谢你。”剑子这么一说,傲笑立时不再怀疑,更为自己的疑惑感到汗颜,他怎么能不信任剑子仙迹和佛剑分说呢。
“抱歉,剑子,我刚才若有所思并非想不将三日昙给你,只是想到了些别的。”
“嗯?想到什么?”剑子觉得奇怪,听见龙宿的名字傲笑不生气还能想别的?
“三日昙再珍贵也比不过人重要,既然是最重要的人,就千万不要失去了。”傲笑突然而来的话让剑子难得的红了张老脸,这个人是那个死脑筋的傲笑红尘,现在傲笑红尘在跟他谈感情问题?连傲笑都来教训他?这个……有天理没天理?
“你知道多少?”莫非日月才子联手将他的事写成传单在武林道上到处发散么?怎么连傲笑这样的都跑来教训他了。
“我原本只知道你害自己喜欢的人伤了心,让那人病入膏肓,要拿这三日昙来救命。不过那人就是疏楼龙宿这件事,我今天听你说了才知道。”傲笑认真正直的脸让剑子看了想挖地洞,那群编排我的家伙等着,迟早跟你们算账。
“我已懂得该如何做了。”
“这样说来你比我幸运太多,傲笑红尘失去的太彻底,想追的时候却再也追不回了。为了一段虚伪的感情而伤害了真正对自己重要的人,我当时太傻。剑子,你能有挽回的机会,真的,很幸运。”
剑子看他这个样子,自然知道他想起了那位亏欠了太多的冬曲姑娘,而了解到这个故事的始末,还是要感谢爱说故事的素贤人。剑子突然觉得素还真是故意的,专挑他要拜访谁之前就讲谁的故事给他听,再等到当事人一感叹,整个就让自己觉得是一次一次的在受教育。人家是再也追不到的遗憾,相比自己,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
“先生,用些点心吧。”红衣的少女微笑的放下点心又笑笑的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去,剑子一时想到了疏搂西风里那个总是对自己贴心笑着的凤儿。他真是罪过,那爱笑的凤儿,竟也那么多时日不曾展露过一丝笑颜了。
“傲笑,也许你也还有机会去追寻。”剑子拿起点心咬了一口,意有所指的看着少女离开的方向。
“剑子,小红是我看着长大的。”傲笑头痛,怎么一个两个都给他这样讲。
“那你更不可能忽略小姑娘眼里的感情,傲笑,那不是对父亲兄长的眼神。”那种思慕的神色不同于凤儿对自己和龙宿的目光,虽然只是个小姑娘,却很有敢爱的勇气。
“剑子,你就安心在这里等花开吧,我的事,让我自己解决。”傲笑红尘越发头疼,小红眼里的情绪他怎么会不懂,可是,这太荒唐了,他几乎将自己当作她的父亲。虽然,只是几乎。
欸,欸,欸……剑子觉得难得的反教育感觉真是好,他现在心思坚定才不用别人来提点,这个傲笑大木头才该是众人的新目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