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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晚大概凌晨一点多接到阿宝的电话让我出来,我到了才发现他是要打桥牌。坦白说,我从看见高少明的第一眼起,就很后悔接了阿宝的电话,但更让我感到有压力的是宋晟……听宋慕讲,他哥哥在一个地区性的瑞士移位赛上赢过一个很有名的牌手,那个牌手的年度排名在世界前200名之内。我不知道阿宝桥牌到底打得怎么样,但我们两个之间没什么默契那是真的。开始没三刻钟,我跟他就差点吵起来。连续两轮我们都在犯低级错误。第一轮对方想飞掉他的HA树HK为赢墩,他手上只有HA本来不应该思考的,但是他先思考再出牌让对方以为他手上还有别的H牌,这时候宋晟都可以叫裁判了。第二轮我给庄家制造有HA的假象让他可以用CQ赢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显而意见的信号他也没看到。”墨鱼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我强笑了下。
“到第三轮的时候高少明和宋晟已经很得心应手了。他们打的是‘二盖一进局体系’,看得出都搭档好多年了。这套体系我本来就不熟悉,现在为了配合阿宝的叫品,我打得很被动,简直可以说毫无乐趣可言。大概到了凌晨三点,我说我要回去了,高少明却好像兴致正足,提议增加一点余兴活动,阿宝不反对。我当然坚持要走,阿宝说,那就再打最后一轮。他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快。其实某些小细节我一直没怎么在意——比如普通牌手在一些情况下会打自动牌,也因此会刻意地保留小牌,但阿宝却不是。他的每一张牌都可能是一个错误,但每一个错误背后全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墨鱼半闭着眼睛好像很沉迷地回想着。
我呵呵笑两声:“所以你觉得先前低估他了?”
墨鱼眨了眨眼睛,说:“我只是觉得他可能是想向我传递一些信息,而我没有接收到。这轮阿宝一反常态,在每一个我以为会被忽略的信号点,他都呼应上了,虽然只完成了个相当大众的定约,但却让我觉得有了点意思。而且打牌的时候他一直笑得很温柔,每次碰到他的眼神我就在想,之前一定是我看错了,他并没有在生我气。为了这样的笑容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不在乎了,对不对?”
我撑着脑袋看着她。其实韩宝乐打牌都是这个表情。温柔么?也许吧。
“赌局越来越大了,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没小过。我的手没法控制地发抖,我想万一我们输了,他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的钱啊?而且就算我们赢了,拿那种人的战利品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大约清晨6点的时候,阿宝伸了个懒腰说就来最后一轮吧。高少明还不同意,但宋晟说好,我估计这个时候宋晟已经看出来了,阿宝一直是在诱敌深入。这一轮阿宝的打法和当年西蒙塔的瞒天过海如出一辙,至少当时我和宋晟都是这样想的,阿宝总在垫一些无关紧要的牌,以编制他没有CQ的谎言。可惜这次宋晟错了,阿宝不是西蒙塔,他是真的没有CQ……”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来,“这不要活活气死高少明了?那张草花Q在他手里吧。这要说他的橙子是默契好呢,还是不默契?哈哈哈。”
墨鱼皱了皱眉头,说:“宋晟如果不知道西蒙塔的典故,那个定约他们早就到手了。可惜他过于自信,他以为阿宝充其量只会照猫画虎。”
“活该!”我往前倾了倾身,“老章快说,你们赢了什么?”
墨鱼心事重重地说:“一部车,好像是高少明新买的。宋慕是裁判,照我看他其实是想劝阿宝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没有。我真怕我惹了麻烦了……”
“福特雷鸟!”我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拍了拍裙子,“原来是这样!”
我拉开安全门往外走去,墨鱼在后头说:“达到目的就走人了?你不想再听我几句金玉良言?”我心想人家帮我解了这么大一个惑也算我欠她一个人情了,就转过身来。墨鱼手肘撑在膝盖上支着颐,目光有点空洞。她留的是平淡无奇的童花头,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我想起了某个长着双瞳的诡异女孩来了。
“后来宋慕跟我说了,我才知道那晚阿宝去宋家找你,正好碰到了来找宋晟的高少明。然后高少明提起他下午见过你,阿宝就不急着走了。他们坐在一起聊了几句,那个高少明是个桥牌迷,于是顺理成章地一拍即合……”墨鱼忽然抬起头来,“那点小擦伤算得上仇么,但他做的那是你想要的吧?”
我傻笑着点点头。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是暗示过韩宝乐什么,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谁让我气不顺呢。
墨鱼叹了口气,转着手上的Fanta瓶子说:“坦白说,我必须得和他做朋友是因为我害怕这种人。他以后在社会上一定能混得如鱼得水。你觉得他的手段有问题,但他朝你微笑的时候你又觉得于心不忍,然后瞬间忘记所有原则。韩宝乐这样的人,不管做多大的错事,别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当他对你表示青睐的时候,你会觉得能帮得上忙简直是万分荣幸……”
“老章啊,你刚刚说你有金玉良言要告诉我?”我打断她道。
她古怪地瞟了我一眼,说:“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吗?表面上我看他对什么好像都是在玩票,尤其是对你……但实际上我想我们都错了,完全相反,这人执着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今天他可以为了你处心积虑地整别人,以后你得罪了他,他又会怎么报复你呢?”
“哎,章茉语,注意一下措辞好吧,不就是让你陪着打打牌么,多大的牢骚啊。”
墨鱼摇了摇头:“你别忘了,他今年才18岁,比我和宋慕都小两岁,可是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利用我对他的好感去赢别人一部车,我就不知道下次他再和人联手的时候,又是想要做什么?而我只要求做他的朋友罢了,但日后别人要的就只是做他的朋友这么简单吗?”
“呐,我看你神经太紧张了,他让你帮忙,你也可以不帮啊。难以抗拒是不是?那就是你个人的定力问题啦。”我有点无聊地踢了踢台阶。
墨鱼忽然笑了:“七八,我看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在发牢骚,我们一直在谈论的问题是——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的韩宝乐会有什么瓜葛。”
我把易拉罐扔在地上用脚踩扁,随口说:“皇上这人是有点难琢磨,但他从来不占人便宜。今天你是心甘情愿的,而且是心知肚明的,明天……我是说照你这么讲就算还有别人,也势必有他的付出和得到。”
墨鱼微微有点忧郁:“我想说,在他的近旁真的是很幸福的事。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其实我到今天还是觉得不值得。在回来的火车上我吐了两次,小尹给我端来热水我都给打翻了。后来阿宝走过来,大大咧咧在我边上坐下来,我抬起头看到他无所谓的表情,真的不知道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都过去了。你看就这么温和的一句话,我忽然就觉得心定下来了。在那一刻,我想换一个人,换一个比我更有自信的人,也许就就此沉沦了……”
我愣了愣,终于明白墨鱼在暗示什么了。
“这是可以理解的,老章,”我轻声说,“你看白晶晶也是很可怜的女子,但是她爱上至尊宝是因为她不知道在她之前有一个紫霞……”
墨鱼很快速地反问我:“那以后如果有人因为不知道你的存在,而抢走了你的皇上,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这个么,”我皱了皱眉头,“理论上讲,不知者无罪,白晶晶是没有错的。但我很难想象他会刻意隐瞒我的存在啊,我看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呢。不过就事论事地讲,至尊宝也是没错的,他只是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悟空,而悟空曾经有一个紫霞……”我把易拉罐捡起来,扔进了楼梯口的垃圾桶里,“他只是忘记了……”
“我不这么想,”墨鱼说,“白晶晶就算知道曾经有一个紫霞,也一样会沉沦的,因为她爱上的不是至尊宝,她爱上的就是悟空——是最初的、原本的他。而非常可笑的是,悟空爱的是紫霞,紫霞爱的是至尊宝,至尊宝爱的却是白晶晶。就算你知道孰先孰后,可你永远不能说他们谁对谁错,因为曾经的他不再是将来的他,这恐怕是一个谁也绕不出的了局。”
我朝墨鱼望了两秒钟,叹了口气:“我们家猪说,其实你们这种外表自制的女孩最纯情,芸芸众生,只有你们会想谁能许谁一个未来。因为你们输不起,所以不敢押注。但其实也就是你们这种人陷得最深哪。你那么欣赏我们皇上,却又强迫自己去讨厌他,多痛苦呐。”
“那你就输得起?”
我嘿嘿笑笑,摇头道:“其实我也输不起,但老章你要知道年轻是一种罪过,因为有赌未为输嘛。”
墨鱼低头不语,我学着韩宝乐的样子拍拍她的肩头准备出去,墨鱼却忽然说:“七八,其实我觉得至尊宝谁都不爱。”
“老章你看你就这点出息,跟高少明打次牌就被吓得怀疑一切了。”我蹲下去看着她说,“高少明有啥可怕的?俗话说得好,干掉熊猫,你就是国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