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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红心有愧疚,主动留下照顾月白。于是,吃罢早饭,城忆便主动催动阁中的传送法阵,带着侯之泽与陆渊陆琳兄妹回到了抚松县城中的老宅。
法阵是他们离开之前月白在城氏祠堂画下的,此处是护宅大阵的阵眼,就算是灵力修为都不足的城忆也能轻易催动。
原本传送阵是为城忆想家时可随意回来而准备的,没想到第一次用,却是为了带两个千年厉鬼逛街游玩。
城忆也没想过离开之后再回来——毕竟这个家,如今只剩她一人。
阵法的冲天光芒缓缓落下,城忆迈步从阵眼走出,厚厚的披风下是一身嫩白色旗袍,袖口处各绣着两朵金色线昙花。立领上则绣着银色的六瓣雪家纹。三千青丝于脑后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润白玉簪斜斜插在发髻之中,粉唇微抿,表情淡漠,高贵不失典雅。
陆渊牵着陆琳的手紧跟其后,男裤,女裙,打扮的一丝不苟富贵逼人,看起来就像有钱人家留学归国的少爷和小姐。
侯之泽还是一成不变的黑衣,短发及耳,面容带笑,打扮的干净利落,就是笑得有点多,让他整个人多了些纨绔的味道。
院里的百年桂树还开着花,上面仍有积雪,却掩盖不住清润的幽幽花香。陆琳很喜欢这个味道,站在树下贪婪的闻着不肯离开。
陆渊陪着她,眼里全是温柔和宠爱,他们躲躲藏藏数千年,从没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过,没法像现在这样悠哉悠哉的闻着花香。现如今他们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之下,必须得好好享受享受这短暂却美好的时光。
侯之泽和城忆站在他们不远处等待,相对无言好一会儿,侯之泽眼神乱飘憋不住了,瞅见满树的红绳,心道这里面定有什么故事,便没话找话道:“城姑娘,你们家这棵树上为什么系了那么多红绳子?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想来也是出来玩,不能太闷,城忆点点头,回答道:“有。”她看向祠堂的方向,继续道:“这棵树是百年前一位家主离家时种下的,上面的红绳是族中所有人对她的祝福,希望她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但最终……”但最终,那名家主任务失败再没有回来,就连魂魄也召不回一丝,现如今,只剩祠堂内一方硬冷的牌位。
侯之泽摸了摸下巴,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结缘用的,还想着和你讨一根呢。”
城忆看他一眼,回过头道:“结缘的也有,你要吗,我给你拿一根。”
“不了不了。”侯之泽忙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我就是闲得无聊,想和你聊聊天。”
也是他话音刚落,这边陆琳赏完了花,甜甜的喊了一声“城姐姐”后,便拉着陆渊的手,笑容灿烂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哎呀,终于可以去玩啦。”侯之泽伸了伸站麻了的手脚,笑着迎了过去,一把揽过陆渊的肩膀,无视一旁有些吃惊生气的陆琳,大摇大摆朝外走去。
“城姐姐……”陆渊被侯之泽带走了,陆琳修为被封,追不上他,唯有泪眼巴巴看着城忆,小嘴撅的老高,委屈极了。
城忆看着快要没影的二人,对她道:“别担心,他不会走远的。”
这个‘他’是指陆渊,妹妹还在这里,作为极其宠爱她的哥哥,自是不会走远的。
果不其然,两人刚走出城家大门,陆渊立刻围了过来,侯之泽紧随其后也。两人一左一右像是她们的护卫一般,走在街上,很是惹眼。
侯之泽慢吞吞走在城忆身后,不近不远,他的职责是保护城忆,但一想起冥王昨天发怒时的可怕气场,他就不由自主的离城忆更近了些。而城忆也没有对他的靠近而感到反感,这让侯之泽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虽是地仙,但也是个男人。
相比他们两人的不近不远,陆渊和陆琳就大胆的多了。他们躲躲藏藏数千年,如今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既兴奋又激动,早就放弃了坚守千年的皇家矜持,毫无形象可言的跑在他们前面。两人手牵手,肩并肩,左看看右看看,见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想要。
“城姑娘。”侯之泽笑眯眯的看着前方欢乐的两个身影,压低了声音对城忆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城忆淡淡的道:“什么没错?”
侯之泽道:“我说过一定会把你们打扮的让路人一步三回头。”说完,他眼神扫视一周,自豪的道:“你看看周围,别说一步三回头,一步十回头的都不在少数。”
城忆不为所动,依然淡淡的道:“惹眼并非一件好事。”
侯之泽的眼睛来回扫视,笑着道:“但美人就是要配美裳,你这么好看,不穿漂亮的衣服戴漂亮的首饰岂不可惜?”
听出他话里有话,城忆却还是不咸不淡的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侯之泽快走几步,在一家成衣店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牌坊上的三个大字,回过头对城忆道:“你不觉得自己穿得太朴素了吗?还有你那根簪子也太过普通了,我觉得你可以打扮的再好看一点。”
“不必。”
留下通俗易懂两个字,城忆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朝陆氏兄妹走了过去。
侯之泽无趣的撇撇嘴,依依不舍的回望一眼成衣店内摆放最显眼的一套旗袍,脚尖一点步伐轻快的跟了上去。
街上的人很多,想来是冬天到了,上街采买过冬杂物的人特别多。
城忆对于抚松县的街道不是很熟悉,她很少出门,但偶尔杏红或是月白出门采买的时候会喊上她一起,而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就是这条汇集了南北杂货的长街。
其中有一家点心铺是他们常去的,老板和老板娘是十年前从南方迁来的,说话轻声细语,做出的点心也和他们的口音一样清新不腻。点心品貌众多,模样精致,有甜有咸,就连不喜欢吃点心的月白都会吃上两块。
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一家点心铺,侯之泽当即便明白了她心里所想,大步走在前面,冲路旁等糖人儿的陆琳道:“哎呀,琳妹妹啊,前面有家点心铺,咱们进去买些点心来吃吧,听你哥哥说你很喜欢吃龙须酥啊,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
一听到点心店和龙须酥,陆琳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呆住了。陆渊解释道:“琳琳只要一听到喜欢的东西就会发呆。”
侯之泽嘴角抽了抽,道:“那她是吃还是不吃?这样呆站着,我也不能硬拉她不是?”
陆渊道:“无妨,你和阁……城姐姐先去,我们等糖人做好,稍后就来。”
“不行。”见城忆的眉头忽然蹙起,侯之泽立马道:“我在这里等,你们三个先去。”说完,城忆看他一眼,侯之泽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此行并非出来游玩,而是为了保护城忆和监视这两只被封了修为的厉鬼。
想了一瞬,他忙改口道:“咱们一起等,不然你们城姐姐可要生我的气了。”
城忆收回目光,眺望远方道:“不会。”
也是这时,糖人儿做好了,陆渊接过糖人儿牵起了妹妹的手,四人朝那家点心铺走去。
铺子不大,分上下两层,均有座
桌椅板凳供人歇脚。
城忆来过几次,和热情的老板娘浅言几句后,直接上了二楼。侯之泽和陆氏兄妹已经选坐在靠街的一处等她,见她上来,侯之泽与她让了位置,自己则靠在临街的木栏处,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傻乐。
因为不是饭点,而这里也不是正经酒楼菜馆,整个二楼空荡荡的只坐着他们四人。
忽然,冷不防的,陆渊和陆琳相视一眼,对城忆郑重严肃的道:“谢谢。”
陆渊道:“谢谢阁主对我们兄妹的恩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谢谢您能带我们出来。”
陆琳扬了扬手里的糖人儿,也道:“是啊,谢谢你城姐姐,糖人儿很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
兄妹二人轮番道谢,侯之泽坐在一旁有些闷闷不乐,指着自己道:“那我呢?这些钱可都是我出的,你们怎么不感谢感谢我?”
陆琳哼道:“你的钱都是城姐姐给的,再说了,你是她的手下,收钱办事,天经地义。”
“你……”侯之泽反驳不了,他的钱确实是出门前城忆给他的,但也只是因为她身上除了乾坤袖外根本没有口袋,所以便让他代为保管。“不过……”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和城忆的关系,便道:“我可不是城姑娘的手下,还有我也没有收过她的钱,只是代为保管,回去了还要上交的,不存在天经地义收钱办事。你可别胡说啊,我可是正经仙人,不与凡人为伍的。”
城忆拿起茶壶倒了三杯茶,侯之泽见她忽然动了,身体一颤有点发虚,说话也不再理直气壮。
“我们、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她需要护卫,我需要热饭,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明白吗?”
陆琳摇摇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不明白。”说罢,低头吃糖人不再理他。
城忆浅浅喝了一口茶,黑眸平静的盯着杯底的茶叶碎屑,神情淡漠,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声音道:“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侯之泽浑身一震,一滴冷汗划过脸颊,结结巴巴道:“难、难道不是吗?”
城忆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楼梯处。三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先是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接着便看到了笑容满面的老板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里摆着四碟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小碟金黄色的兰花豆,被老板娘放在了城忆的面前。
看着那碟兰花豆,城忆微笑颔首向她致谢。没想到她只来过几次,老板娘就记住了她的喜好。
忽然被四个人盯着,老板娘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嘴角僵硬的扬着道:“我还想说城姑娘今日一个人来怎么点了这么多点心,原来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啊,哈哈哈哈……”
城忆却道:“不是是朋友。”
老板娘笑容彻底没了,歪着头道:“那是……亲戚?”
城忆道:“不是。”她看向对面的陆渊和陆琳,道:“这两位是客人,明日离开,所以今日带他们来尝尝您做的点心。”
听她主动介绍,老板娘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打扮得富贵逼人的陆氏兄妹,恢复了笑容道:“哎呦哎呦,真是和城姑娘一样的两个玉人儿。”铺天盖地夸了一通,老板娘的眼睛瞄向了闷闷不乐趴在木栏上的侯之泽,问道:“那这位小哥呢?也是客人?”
侯之泽直了直身子,竖起耳朵突然有些期待城忆会怎么介绍他,却听城忆淡淡的吐出六个字:“此人,并不认识。”
“什么?!!!”
侯之泽整个仙魂都不颤抖了,他看向城忆,眼神似乎在向她确认刚才自己是否听错了。
然而,城忆却并非他期待的那样重新介绍他,而是面无表情冷冷的道:
“此人,我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