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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吉非常喜欢萨曼莎的表演,他增加了三百个金币的酬劳,让这位天星艺人在脂凛城多留三天,并且扩大演出的范围。
萨曼莎和其他的天星艺人不一样,按照今天的话说,她属于当红的一线明星,在这个时代,她绝对没有给平民表演的可能。
可她答应了雷吉的请求,她同意在城市中央的广场为平民演出,第二天清晨,雷吉特意让人叫来了艾达,凭借她的天赋,或许能学会萨曼莎那华丽的唱腔。
可等看到广场的面积,萨曼莎有些后悔了。
“领主大人,这个广场比我想象的要大,在这种地方,不会有太多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每个人都能听到你的声音,”雷吉把桃乐丝叫了过来,对萨曼莎道,“对着这个姑娘歌唱,她会把你的声音传递给每一个人。”
桃乐丝紧张的看着雷吉,她可没有勇气站在广场的舞台上和萨曼莎一起唱歌。
“尊贵的夫人,如果您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站在一个不让人看见的角落里,我能复制您的声音,但我不一定能唱的准每个音符,我根本不会唱歌……”
本以为萨曼莎会十分惊讶,没料到她立刻就认出了桃乐丝的身份。
“你是山妖,对么?”
雷吉吃惊的看着萨曼莎:“你,你怎么知道?”
“在我的家乡有很多的山,也有很多的山妖,在那里山妖和人是朋友,”萨曼莎抚摸着桃乐丝的脸颊,微笑道,“多么俊俏的姑娘,歌唱是山妖的天赋,你能够学会我唱的每一个曲调。”
克里斯微笑道:“还等什么,赶紧上台吧,能和天星国的第一女伶合唱,你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么?”
萨曼莎看着雷吉:“领主大人,我听过你的名声,我知道你对异类很宽容,但你真的敢让这个姑娘登台表演么?这个广场上可以聚集几千甚至上万的人,你真的不担心你的子民会因此反抗你么?”
“没什么可担心的,”雷吉微笑道,“我的领土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如果连最基本包容都学不会,他们也不配成为我的子民。”
“好,那就让我们来见证一下。”
萨曼莎拉着桃乐丝走上了舞台,广场上的人还不算多,可桃乐丝的脸都吓绿了。
“深吸一口气,好姑娘,”萨曼莎笑道,“演出开始了。”
鼓声响起,乐手吹起了风笛,围观的人们安静了下来,雷吉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次演唱有伴奏,乐手们会按照萨曼莎的节奏来伴奏,如果桃乐丝重复萨曼莎的歌声,势必会造成节奏脱节。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有几个人能听得懂节奏呢?只要听到萨曼莎的声音,所有人都会爱上这个天使般的歌伶。
一段前奏过后,演唱开始了。
雷吉预想的没错,萨曼莎的歌声足以震慑每一个人的心灵,就连最粗野的城堡护卫,都在歌声之中被融化了。
可奇怪的是,歌声和伴奏没有出现脱节,是桃乐丝在复述萨曼莎的歌声么?
雷吉仔细盯着舞台看了许久,萨曼莎和桃乐丝的口型是一样的,桃乐丝不是在复述萨曼莎的歌声,而是在和萨曼莎一起演唱。
难道桃乐丝本来就会唱这首歌?可她为什么能复制萨曼莎的声音?为什么每个音符都复制的那么准确?
“桃乐丝会唱歌么?”雷吉看了看身边的卡蜜拉。
卡蜜拉摇头道:“偶尔会哼两句山歌,她绝不可能唱出这么美妙的曲调。”
艾达在旁边道:“大人,你仔细听,这首歌里有两个人的声音,只是她们的声音太接近了,不那么容易分辨。”
雷吉仔细听了好一会,果真和艾达说的一样,是两个人的声音,是两个人在一起唱歌,桃乐丝的确在模仿萨曼莎的唱腔,但声调之中依然有一些变化。
桃乐丝的表现让人倍感惊艳,但雷吉留意到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萨曼莎的声音也能听得这么清楚?难道她和桃乐丝一样,都拥有大嗓门的法术?
雷吉看了看卡蜜拉,卡蜜拉知道雷吉的意思,可她没有作声,因为泰尔就在身后。
艾达也察觉除了异常,这个憨直的姑娘直接说了出来:“为什么萨曼莎也有这么大的声音,难道她也是山妖么?”
卡蜜拉瞪了艾达一眼,雷吉倒没太在意,他相信泰尔已经学会了包容,也相信律法的威严。
然而泰尔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倍感意外:“别胡说好么?这位女士不是什么异类,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气味,你看她多么美,她怎么可能会是山妖?”
泰尔的语言里有很多歧视的成分,这不能怪他,这是他的本能。
但雷吉却留意到了另一件事情,正如他所说,萨曼莎很美,因为她的歌声太美,以至于雷吉忽略了她的美貌,而她的容貌足以和托托萨比肩,甚至还略胜一筹。
她真的是山妖么?可为什么泰尔闻不出她身上的味道,难道她能在圣骑士面前掩饰自己?
这场演出有太多诡异的地方,不过丝毫没有影响演出的效果。夺魂摄魄的歌声让围观者如痴如醉,不到一个小时的演出让广场很快聚满了人。
走下舞台的桃乐丝依旧在瑟瑟发抖,听着人们的欢呼声,羞涩的姑娘钻进了雷吉的怀里哭了好久。
萨曼莎的表演结束了,可年集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克里斯带来的剧团开始了戏剧表演,等到了晚上,文娜还会让姑娘们送上火辣的歌舞。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年集助兴,今天的主角是货架上的各色商品,克里斯带来的货物受到了平民的欢迎,陶罐、耕牛、农具、甜酒、骏马……这些东西全都是农民的最爱,他们平时省吃俭用,可购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从不手软,老亚曼家里人口多,购物券也多,他一共买了四头牛,两匹马,还买了一架马车,这让他的儿子非常的郁闷。
“我看中了两件新衣服,你为什么不买给我?”
“我给你们买了四十尺的棉布,足够你们做新衣服了。”
“可妈妈的衣服做的太难看了,我喜欢抽纱城的衣服。”
“我还喜欢驼岛城的珠宝呢,那东西有什么用!”
老亚曼花光了购物券,还搭上了三个金币,可他一点都不心疼,他用力拍打着马车,笑道:“看看,看看,我们有自己的马车了,就连老爷家里的马车都没有这么结实!”
来自沙洲城的商人可看不上这些东西,他们盯上了雷吉的玻璃制品。
“这些都是龙宫的东西么?”
“有谁说的准呢,总之质地不差。”
“听到刚才那两个歌伶的声音了么?这么大广场,每一句都唱的那么清楚,她们是不是用了巫术?”
“你没听说么,在雷吉维克特的地盘,巫师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这可真是无法想象,这个绿头发的疯子不怕触怒神灵么?”
“别多管闲事,别忘了我们是来……看呐!那是什么!”
新的一批衣料上架了,一尺要五个金币,惊人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但这两位商人立刻冲了上去。
“摸出来了么?是那个东西么?”
“没错就是那个东西,这是云棉,上等的云棉!”
雷吉的第一批丝绸出产了,虽然产量不多,但雷吉依然决定把它们摆在货架上,他收获了很多蚕种,他还和卡拉夫共同制作了一台缫丝机,他对丝绸的产量有信心,当然,眼下这点丝绸还要留着充门面,所以雷吉下达了限购的命令。
“一尺只要五个金币,上帝呀,这是真的么?我要一百尺!”
“你疯了么?一百尺?”另一个商人喊道,“这么便宜的云棉你只要一百尺?你有多少,全都拿出来,我全都要了!”
两名商人爆发了争执,戴克托在旁笑道:“抱歉,每个人至多只能购买十尺云棉。”
“为什么只能……买十尺?”两个商人失望的看着戴克托。
“这是领主大人的规矩,”戴克托笑道,“如果你们现在出钱购买的话,可以得到一张采购券。”
“什么是采购券?”
“就是采购凭证,两个月后,你们可以凭借采购券在碎雪城购买一百尺的云棉。”
“为什么要等到两个月后呢!”商人吼道,“你们明明有很多的云棉!”
“再重复一次,”戴克托冷冷道,“这是领主大人的规矩。”
五尺长的云棉可以一件非常精致的长袍,如果配上精美的刺绣,一件长袍的价格最高能达到三百个金币,只有最富有的王室才能承担起这样的价格。
现在一尺云棉只要五个金币,这样的价格能让所有商人为之疯狂。
更让他们疯狂的事情还在后面,在年集的第三天,雷吉上架了新的商品。
那些商品看起来好像是陶器,可它们的表面却带着宝石的光泽。
“这,这也是龙宫的神器么?”
“不,”戴克托摇头道,“这些东西来自于众神之山,是神灵用巨大的宝石雕琢成的器皿。”
“这,这是个水瓶,是个水瓶对么!”一名商人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一只青绿色的瓷瓶,赞叹道:“它比纸还薄,它是温暖的!”
另一名商人不动声色,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所谓众神之山的鬼话不足为信,他正在估算这些“陶器”的合理价格。
“告诉我,这样一个水瓶要多少钱,五十个银币?还是七十个?”
戴克托在旁道:“你能给出一点诚意么?这可是宝石雕琢而成的!”
“别那么激动!”商人笑道,“管它是什么宝石,终究只是些陶器,我出一个金币,不可能再多了。”
尼波利的神情非常淡定,这样的场面在他的预料之中。对于戴克托来说,这些巨商像迷雾一样无法捉摸,但对于尼波利来说,这些人的心思和清水一样透明。
“这些不是陶器,它们的名字叫做青瓷,因为青瓷实在太宝贵,所以我们的领主大人并不打算出售。”
商人怒道:“不打算出售为什么还要摆在这里?只是为了好看么?”
“这是送给各位的礼物,”尼波利笑道,“只要在年集上购买了三千个金币的商品,就可以得到一件青瓷。”
现场安静了一分钟,一名商人高声吼道:“我已经花了三千个金币,我现在就要那个瓶子!”
说完他冲到了货架前面,刚要伸手拿瓷瓶,却被戴克托挡住了。
尼波利笑道:“别那么心急,两天之后,领主大人将赠送第一批青瓷,花费最多的商人将优先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