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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细姨的花店里待了三天之后,慕玉扬打算启程去找在英国定居的李诏国。
当然了,这个计划,细姨是完全不知道的。
只不过,她很聪明,多多少少也从慕玉扬的言行举止看出了一点东西,但一直没有主动去问他。
在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慕玉扬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一楼是花房,二楼才是住所,他走到二楼客厅的阳台上,深呼吸了一口气,精神好得似乎再也睡不着觉了。
这个小镇是在墨尔本的一个边缘地带的小镇,平时镇上人不多,一般旺季的时候,外来旅游的人比当地人还要多。
但他来的这几天听细姨说是最冷清的时候。
大概也是因为要进入冬天了吧,那些爱出门的人也会被寒冷给屈服,当然了墨尔本虽然不冷,但也不是一个避寒之地。
慕玉扬眺望着远方,其实面前一团黢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却看得很起劲儿似的,一直盯着那个地方没移动过。
甚至专注到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睡不着吗?”
细姨拿了一件小毯子披在他的身上,也跟他一样站在阳台上,顺着他刚才的眼神往那个吸引他的地方看过去。
但她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细姨,这么晚了,你去歇着吧。”慕玉扬很抱歉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搅到细姨的休息。
可这对于细姨来说,失眠就是家常便饭,现在好不容易能找个人陪着她聊会儿天,她当然不会一个人又跑回去在床上久久都无法入眠。
她摇摇头,“没关系,以前我失眠的时候只能一个人站在阳台看看风景,现在多你一个陪我说会儿话也不错。”
“您失眠严重吗?”
“还行,如果实在是严重,我第二天就会晚些开店,说起来,Lina那丫头似乎也有点失眠的问题,自从长大之后来我这儿,这个阳台经常成为她晚上所占据的地方,连我都得让她。”
每当一说起Lina的时候,慕玉扬的眼睛总会流露出一种悲伤的情绪。
这是细姨没办法忽略掉的。
知道慕玉扬明儿要走,所以她也就趁着当下,问了他道:“孩子,你跟Lina,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我…….”
“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事儿还能瞒着我的眼睛吗?”
细姨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很温柔,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但正是因为这种坚韧又温柔的语气他才觉得更难过。
慕玉扬微微抬头直视着细姨的眼睛,“我们在一起了。”
“是吗?那这是好事儿才对,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Lina那丫头也真是,一年多不联系我,倒是终身大事都快办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说说。”
细姨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是意料之中,但同时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一直以来她都还挺担心Lina这丫头的情感之路,她虽然看着聪明,实际上就是一根筋,听不进去旁人的话,也不忍心伤害别人,就只把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全部都装在自己心里。
说她傻吧,可她的成功也是能看到的。
她掏出手机,翻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这丫头怎么还不接电话?阿扬,你打打电话看看,那丫头是个夜猫子,没准儿在家偷偷喝酒。”
细姨对Lina绝对足够了解,就连Lina的作息她都能算得清楚,简直比她妈咪都还可怕。
“我……细姨,算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跟你说。”要他再去拨那个根本没办法打通的电话,他好像做不到了。
但尽管他都这么说了,细姨却不知道为什么,仍然要坚持让慕玉扬打电话,并一口咬定一定会接。
慕玉扬被她说得没有办法,只能当着她的面儿拨了电话出去,还按了免提键。
整个阳台上都是背景铃声,再也不可能响起Lina的声音了。
只不过,待电话铃声结束之后,细姨忽然问了慕玉扬,“Lina,到底去了哪里?你告诉我好吗?”
“细姨……”
“我能接受任何她的消息,你说就是。”
细姨的眼睛在月光底下甚是明亮,让慕玉扬总是不忍心当着她的面儿说。
他微微侧过身体,手狠狠地抓着阳台边上的台子,忽然猛地看向天空,“也许她现在就在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上面。”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他再多说细姨也已经大概明白了。
其实她老早就猜到了什么,但是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所以她一直都没主动去问过。
直到慕玉扬的出现才真正坐实了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这孩子在一提到Lina的时候整个人不自然地会僵硬,表情会流露出一种悲伤的情绪,甚至嘴角也会跟着微微往下。
这些一系列地微表情让她不敢去接受这个事实。
细姨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曾经大学学习的专业是在墨尔本最好的心理专业进修的。
所以这些动作都是瞒不住她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悲伤而又镇定的眼神看着慕玉扬问道。
慕玉扬低着头,身体忽然松了下来,不用再故作坚强的样子真好,“半年以前,在非洲意外出事儿,后来查出来Lina其实患有抑郁症。”
抑郁症?这个名词在细姨的脑海中并不陌生,甚至曾有一段时间她也不小心患上过,这多么可笑。
一个学习心理学的人,竟然还是会得抑郁症。
她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来,是为了什么?”
“来替Lina完成心愿。”
慕玉扬如实告知他来的目的到底为了什么,甚至简单地讲了讲Lina所患上抑郁症的过程。
她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情伤,家庭创伤之外患上了抑郁症,最后逐渐走入毁灭,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已经没办法再做考究了。
不过唯一的一点他能确定,在Lina的心里,她无比渴望父亲能真正接纳现在的她。
她并非不想做李家的女儿,而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过完这一生。
想要在别人提起她的时候,不是他李诏国的女儿,而是直接叫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