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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可以在晚宴开始前保持清醒?”米罗瞅着威士忌酒瓶中不断减少的琥珀色液体,暗暗咋舌。他的酒量相当好,不过偏爱红酒。当年卡妙在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冰原长期修行,后来又要训练徒弟,米罗有事没事的常往那边跑,饶是如此,也没对烈酒产生多少兴趣。
加隆抿了口酒,坏笑道:“别担心。就算我喝醉了,也绝不像你那样借酒撒疯,追着某人亲吻。”
“十多年前的事还念念不忘,你小时候闹的笑话可不比我少,再说那瓶酒也是你给我的!”米罗反唇相讥,却不由自主的瞟了卡妙一眼。
那年米罗刚满六岁,生平第一次沾酒,醉的一塌糊涂,憨态可掬,不过他事后认定自己并不是真醉,因为当时在场的有加隆、迪斯、艾欧里亚和卡妙,他惟独拽着卡妙不松手……每次忆及此事,米罗都会进行自我表扬,多么眼光独到的选择吖。
假如他亲吻的是加隆,一世英名可就毁了!一生幸福可就完了!圣域第一小恶魔惟有他老哥才降得住,虽然加隆始终拒绝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谁敢在他面前稍有提及,他就星爆谁,但圣域的广大群众,特别是黄金圣斗士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其中首推不爱睁眼的处女座战士。
“小子,别忘了加隆哥足足比你大八岁。我小时候?我小时候你还没出生哪。”加隆立刻搬出不可逆转的巨大年龄优势。
“拜托!我做梦说胡话也不会喊你加隆哥。咱们这群人,除了阿布和迪斯,当年只称呼撒加和艾俄洛斯为哥哥。”
还是这么全无营养没完没了的斗嘴,难得的是长期保持原有水准,居然丁点儿长进都没有。穆和沙加会心一笑。卡妙面容沉静的揉了揉额角,心底却在微笑。一如十几年前,仿佛其间的时光并未流逝,如今听起来反倒有种令人怀念的温馨感。
迪斯插嘴纠正:“米罗你记错了,小鱼也叫撒加哥哥的。”
“阿布最是偏心眼,从来都直接喊艾俄洛斯的名字。远不如我们一视同仁,对两位兄长同样尊敬。”米罗故作认真的反驳着,“哦我说错了,不是撒加哥哥,是小撒哥哥。”
他的俊朗面孔上浮现恶作剧式的戏谑笑容,刻意装出幼童细声细气的嗓音:“小撒哥哥,阿布不喜欢阴森森的坏螃蟹,阿布只想和小撒哥哥一起玩游戏。”
“噗”的一声,迪斯和加隆口中的酒同时喷了出来。厅内响起欢快的笑声,涟漪般迅速扩大,一贯严肃的修罗也忍俊不禁。
此乃可与日月争辉的双鱼座美战士幼年经典语句之一,其他类似的还有:
“小撒哥哥,阿布不喜欢傻乎乎的大笨牛,阿布只想和小撒哥哥一起吃饭。”
“小撒哥哥,阿布不喜欢笨兮兮的小艾,阿布只想和小撒哥哥一起读书。”
“小撒哥哥,阿布不喜欢凶巴巴的大艾,阿布只想和小撒哥哥一起训练。”
……
一枝白玫瑰倏然刺向夸张大笑的米罗。阿布罗狄出手当然有分寸,不过距离太近,天蝎战士就算避开也难免身形狼狈。电光火石间,白玫瑰的飞行速度骤然减缓,跌落在米罗身前的黑胡桃木茶几上,散发出缕缕寒气。
“阿布,没必要和疯疯癫癫的小蝎子一般见识。”卡妙面无表情的解释着。
“可有人就喜欢偏帮这只疯疯癫癫的小蝎子呢,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偏心眼。”阿布罗狄长眉一挑,似笑非笑,左眼角下的泪痣宛若一滴摇摇欲坠的晶莹珠泪,艳异夺魂的美。
冰之战士依然面无表情,双颊却隐约透出一抹红云。米罗转头望着他,玩味的目光渐渐变得专注而沉迷。
穆举起那支冰冻的玫瑰,善解人意的替卡妙解围:“看起来就如冰雕,蛮有艺术感。”
“就是就是,小鱼,你一会儿把它献给老大吧。”迪斯也来凑热闹。
阿布罗狄一度非常排斥小鱼这个称谓,认为它缺乏高贵的美感,但迪斯坚持到底就是不改,听久了反而习惯了,仿佛两人间特有的一种亲昵。
“老大?”加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里是希腊圣域,还是纽约黑社会总部?”
“黑社会有什么稀奇?”阿布罗狄不以为然,“你若见识过十三年来撒加的威仪与能力,搞不好也心悦诚服的叫他老大!‘教皇陛下’,多么冰冷无趣的尊称。哎,加隆,撒加本来就是你家的老大嘛,你嘴上不承认也没用。”
是否应该夸奖阿布罗狄并不擅长的冷幽默抑或不分场合的我行我素?崇敬撒加也没必要这样吧?加隆一副伤脑筋的表情。这个话题分明属于禁忌。虽然复活后的众人俱未计较过往,有些事却不是可以轻易抹消的。加隆固执的认定撒加挑起圣域内乱是缘于他的挑唆,怎么说他无所谓,可要是有人当面贬损撒加,他绝不客气。
加隆下意识的看向艾欧里亚和穆,细究起来,在场诸位中只有他俩算是与撒加存在私人恩怨。出乎意料,艾欧里亚居然在笑,穆把玩着手中的冰雕玫瑰,含笑和阿鲁迪巴说了句什么,显然也未在意阿布的说法。其他人更没什么特殊反应。似乎是……默认了?!
情况诡异啊。加隆蓦地意识到,是自己过度敏感么?也许那十三年的过往并不是天大的禁忌,撒加和某几位黄金战士的关系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只不过,在撒加的想象中,恐怕更糟。
那家伙又爱自责,又爱隐忍,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要独自承担,总以为自己能够完美解决所有问题,最后居然一了百了的自杀谢罪,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十足的自恋狂……那么爱上这个自恋狂而且执迷不悔默默爱了很多很多年的家伙算是什么……十足的自虐狂?哦该死!加隆学着卡妙的样子揉了揉额角,决定再喝一杯。
沉默多时的沙加忽然开口,语气冷静的好似分析医学案例:“撒加的威仪与能力是公认的,毋庸置疑,不过与近乎完美的主体人格相比,黑暗人格有个特别的优点,坦率直接,从不掩饰想法和欲望。”他转向加隆,“或者你更喜欢那样的撒加?”
“撒加又不是美女,我喜欢他干嘛?”条件发射似的,加隆立即否认,却有点心虚,好像反应过激了,只好又装作感兴趣的样子,“我和他的黑暗人格没怎么打过交道,不如你们给我讲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加隆不了解沙加,甚至谈不上熟悉,但要说生疏,倒也不至于。这个来自东方古国被称为最接近神的男子,绝大多数时间,仿佛一个与加隆并行不悖的存在。好比冥界之战时,沙加低调秘密的护送女神,加隆则雷厉风行的解决掉尽可能多的敌人,一暗一明,各司其职,姑且称之为另一种形式的合作愉快。现在他只希望沙加没学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读心术,据说东方大陆有很多神奇的秘传法术。
沙加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他依旧阖着双目,掩住了眸中洞悉世情的清睿。加隆,你敢于欺骗神,不惧逆天悖德,雅典娜对你而言,同样类似于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吧。可是你这样的男人,也有不坦诚的时候,年纪越长,越不坦诚。承认对撒加的爱,当真那么困难吗?或者,你以为,他不爱你?呵,当局者迷。
阿布罗狄捋了捋垂到额前的水兰色发丝,轻笑:“这个么,大概迪斯最有发言权,他那时接的任务比较多。”他对人格分析毫无兴趣,老大就是老大。沙加真是辜负了那绝代的美姿容,要么一本正经,要么莫测高深,总之令人乏味。阿布罗狄有些遗憾的想着,一种虚渺的遗憾,并非为着沙加,纯是为着他所中意的美的载体全然不符合他的预期。
从撒加在他面前摘下三重冠那一刻起,双鱼座战士就决意向这个美丽又强大的男人宣誓效忠,至死不悔。士为知己者死?不不不,他厌恶一切高尚而壮烈的伪善说辞,譬如,为了大地的爱与正义,战斗到最后一刻!战斗到最后一刻,结果呢?战士们前赴后继的牺牲,而神永生。至于大地上的人类,又有多少人懂得珍惜所谓的爱与正义?
阿布罗狄从未真正的了解撒加,彼此既非知己,亦不相爱,但这些无关紧要。旁人的腹诽猜疑及至暧昧的流言,更加无所谓。阿布不认识女神,也不需要她。从小到大,阿布最欣赏美丽又强大的小撒哥哥。这个男人,就是他心目中至美的化身。既然你选择信任我,那么我愿以死回报你的信任。就这么简单?是的,就这么简单。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莨菪叶饰透雕的木质酒架上列满产自世界各地的名酒。阿布罗狄心情愉悦的选中一瓶波尔斯杜松子酒,适合纯饮的荷兰金酒。缓缓斟入1/3杯,再加少许冰块。他从不亏待自己的味蕾,餐前偶尔喝点香味浓郁的烈酒,惬意的享受。
应该怎样描述那个黑色的撒加?迪斯的神情瞬息万变。追忆?崇拜?敬畏?末了龇牙咧嘴的做个怪脸,慢吞吞的丢出一句话:“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大黑头发!”
撒加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