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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司徒桓从小院子里出来,披着一身月色,踏进那间没有点燃烛火的书房。
司徒桓一双阅历无数病症的眼睛,轻易看到书房内卧榻上斜靠的人影。
“神医手脚真快啊。”那人坐起,懒懒地调侃道。
司徒桓四十来岁年纪,面目严肃,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娃娃经脉阻塞,确实有易形换身的痕迹。”
“噢?”那人漫不经心地应到,眼里却闪着复杂的波澜。
“身形看似七八岁,实际年龄应有十岁以上。”司徒桓确定地说,看到对方倾听的模样,眼里闪过得意之色,“十岁,没有任何内力,绝不可能保持易形之术三年以上。”
“司徒神医的意思是……”
“那娃娃,出生之时,便被强施以易形之术,致使经脉阻塞,后长期中毒,深至肺腑,全身经脉尽堵,终生不可习武。”
那人听了,却嘲讽一笑。
“神医知道那孩子中过易形之术,却不确定用在身体何处,对否?”
语气虽和气,却句句带刺。尤其一句“对否”,貌似真真切切饱含询问之意,却话间带讽,直直射向司徒桓。
夜色中,司徒桓脸色黑得彻底:“封晴日,你莫真以为我司徒家怕了你!”
那人听了,也不恼,反而笑得猖狂。
“医药世家司徒氏怎会惧怕一个封晴日!可司徒神医莫忘了,封晴日背后的是谁!”
司徒桓一生骄傲得意,此时却被气得面色发黑。他强忍下这口气,憋得心里直涨,重重甩下一句“告辞”,便夺门而出。
房内。
封晴日冷哼了声,又靠回卧榻,沉思半晌,低语道。
“阑玉,你在掩盖什么……”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轻笑着对空气问到。
“干脆杀掉那孩子,如何?泷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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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大厅,十多岁的少年们好奇地看着陌生人。
“晚辈司徒惊鸿见过席师伯!”
席汾端坐首位,朝下方行礼的神采飞扬的小少年点点头。
“司徒氏的子孙果然名不虚传。穆师弟既已收你为弟子,令你来春城,往后便和纵游与姗儿一同习武罢。”这穆师弟,收了徒弟却不教徒弟。这让他这作师兄的代当师父的事,也只有穆流辉做得理所当然。
席汾在心里微微感叹,接着向司徒惊鸿介绍自己的几个徒儿。看了盯着司徒惊鸿眼睛都不眨的女儿一眼,心里多少为女儿的失礼感到尴尬。见一旁的云纵游依旧是稳重平静的模样,暗点了下头。
“纵游。”
“弟子在。”
席汾见女儿还在出神,微叹了口气,转而对云纵游说:“可有看到你紫师妹?”
云纵游神色如常,恭敬答道:“回师父,紫师妹很少出院子,想来现在住处。”
席汾点点头。
“那孩子,也太安静了些,你要要多照顾你紫师妹。”
席姗儿回过神,却刚好听到爹爹在吩咐大师兄照顾自己的“敌人”,当下不满了。
“爹爹,她是柳师叔的弟子又不是你弟子,管那么多干什么!”
席汾面色一僵,下面还站着个“别人的弟子”呢。唉,这姗儿……
司徒惊鸿却面色带笑,本就俊秀的容颜更显风采湛湛。
“师伯说的紫师妹是……”
席汾和缓了脸色说到。
“是你柳师叔的弟子,名东方紫,比姗儿小上一两岁。”
席姗儿面色不愉。席汾到底是疼自己的女儿,没有多说东方紫,对司徒惊鸿说:“你也累了罢,随纵游去休息。”
席姗儿闻言眼睛又亮了。
“爹爹,华隐轩又大又漂亮,惊鸿师兄住那里可好?”更重要的是,华隐轩离她的居所最近。
席汾如何不明白她的小心思。
“惊鸿随纵游去看看,庄里的空院子多的是,喜欢哪便住哪吧。”
说着无视女儿急噪的样子,挥手让他们下去。
已到中年的席汾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的背影,面色慈爱担忧。傻姗儿,这司徒惊鸿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你这单纯的心思,如何拴得住他。愿你是一时沉迷,趁早断了这心思罢,好好留着从小就护你疼你的云纵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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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透明的,即使是自己也只能感受到而肉眼不可见的细小风刃,将百米外树上的树叶从叶根处削断。这需要极细微的控制力,和绝对集中的注意力。
东方紫看着远处在空中打着旋儿缓慢落地的树叶,莫不做声地收为手指,朝某个方向发起呆来了。
怎么总有种熟悉的期待感呢?可能吗?
当看到那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安静甚至有些呆楞的东方紫傻傻地看着视野里出现的人影。
“司徒师弟,这便是紫师妹的院子。紫师妹喜欢安静,很好相处,能和师弟来往也是好的。”
云纵游爽朗地笑着,和司徒惊鸿朝那个安静的院子里走去。
司徒惊鸿但笑不语,看向那个院子,眼里却有隐隐的讥讽。
受那么多人“关注”的人,岂会得到真正的安静。
来到院门口,却意外的发现东方紫立在树下,风带起衣衫,引得人一片模糊。
“是你啊。”飘渺的声音传到二人的耳朵里,让人微怔。
风止。
云纵游第一次见到这个眼睛纯净透明的师妹眼里,有了别的色彩。她恍惚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司徒师弟,仿佛认识了多年般,说不清楚是怀念,是安心,还是哀伤。
“你说下次转生会跟着我,原来是真的啊。”
“怎么才来呢?”像玉珠滴落的话语,清清柔柔,带着莫名,落在心上,引起一片暗伤。
“可是我现在的身体,也有问题了呢!”
云纵游一怔,想起师父师叔让她泡过很长时间的药浴。
回过神,却看到司徒惊鸿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
紫师妹顺从地任他拉着自己的手,眼里的信赖让他又是一惊。
他从没见过紫师妹反抗过,就算是姗师妹那些任性的举动,也没惹得她怨恨的神色。
说起来,自从紫师妹到了这里,一直顺从着师父师叔的安排。其实,那不是信赖的表示,而是一种满不在乎。
云纵游心里有一阵紧涩的寒意。
他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失望。
东方紫在他眼里,是彻彻底底需要保护的脆弱的人,现在才发现,人家从来没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从来没有想过依赖他们。猛然有一种感觉,即使现在就离开,紫师妹也不会有多么不舍。
可是,司徒惊鸿……
司徒惊鸿轻轻拉起东方紫的手腕,探着脉,浅笑着问道。
“你的身体怎么了?”
面前的女孩微笑着不语。
司徒惊鸿惊讶地发现,那笑容奇异地与镜子里瞧见的自己相似,却多了些飘渺,与真切的感情。
将心里的讶异留在心底,司徒惊鸿有所思地放下她的手。
“在下司徒惊鸿,姑娘似乎认识在下。”
“司徒惊鸿啊。”东方紫剔透的眼里散出浅浅的暖意,“我还是东方紫……”
心里却发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叹息。
悠,你忘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