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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到过年,西北的战事就越发严重了。十二月,十四阿哥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封“大将军王”进驻西藏,讨伐策妄阿喇布坦。
十二月,胤祯统帅西征之师起程时,康熙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
大将军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胤祯望阕叩首行礼,肃队而行。
这种规格、仪式,是与天子御驾亲征一样的,这件事也使得大家觉得康熙会立十四为太子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不仅如此,胤禩、胤禟等人也是极力的推崇胤祯,胤禟更是曾说过“十四弟聪明绝世,德才双全,我等兄弟皆是不如。”
除夕夜,我与胤禛坐在屋中守岁,话题无可避免的谈及到了“大将军王”。我手捧暖炉,看着胤禛问道:“十四弟虽然常年跟在皇阿玛身边,皇阿玛对他宠爱有加,可是出征他似乎并无经验,皇阿玛怎么会放心?”
“我想皇阿玛一定是仔细权衡过了,现在我们众兄弟对皇阿玛来说都是威胁者,这军事大权更要谨慎小心了。对于十四弟,皇阿玛知道他一直是支持八弟的,更何况又甚得皇阿玛的欢心,此次出征十四弟是最让他放心的。再说,既然皇阿玛说十四弟深有带兵才能,应该也是真的。”胤禛神色淡淡的说道。
“可是在十四弟出征之前,湖广总督、署西安将军额伦特及侍卫色楞等曾由青海进军拉萨,与策凌敦多卜激战多时后仍旧全军覆没,十四弟初次带兵,皇阿玛就真的能放心?”我又再次问道。
“不会完全的放心,军中战况每日一次快马送进京城,在十四弟出征前皇阿玛手谕各级官员,说大将军王为他亲儿,众人必须听从他的安排,不得有误。皇阿玛已经为十四弟铺好了路,现在就看十四弟的本领了!”胤禛依旧风轻云淡的说着。
“如果此次十四弟一战成名,那么朝里朝外都会推崇他的,你就真的一点不放在心上?”我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态度,不由得说道。我心中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淡然稳定,可是胤禛怎么也会这样?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衷心的希望十四弟能打赢这场仗,我不想看到皇阿玛每天这样愁眉不解,焦虑不安。”胤禛放缓了语气,淡淡的说着。没想到此时胤禛心中最挂记的不是皇位,而是他的阿玛。
过完年后,胤禛每天都会进宫陪康熙呆一小会,然后再去看德妃,虽然德妃可能不太乐于见到他。对于十四出征德妃是喜忧参半的,她既开心于皇上赏识她的儿子,又怕烽火硝烟伤到他,这种矛盾的心情使她甚是煎熬。
军中事宜源源不断的从边疆送回,胤祯这个“大将军王”也真是名符其实,看来他却有统帅之才,康熙的选择也是正确的。朝野内外无不歌颂“抚远将军”威武,整顿士气,联络他族,制定计划,后勤保障,每一条他都做得面面俱到,每个决定他都会深思熟虑。皇上更是无数次在早朝时夸奖他儿子的优秀,可见真是喜悦溢于言表了。
反观胤禛,他虽然看上去还和平时一样,可是眼角眉梢也已经带出愁色。显然他没想到他的胞弟竟会如此出色,现在他应该是真的有些发愁了吧!
九月胤祯派蓝旗满洲都统,奉国将军延信送新封的□□喇嘛进藏。至此,由策旺阿拉布坦引起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复。康熙龙颜大悦,胤祯更是声名远播,康熙还命人立碑纪念。
朝中府中,京城内外都是一片欢天喜地。赶巧的事情总是经常发生,年汐岚怀孕了。再次听闻这个消息,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年汐岚第一次受孕开始,府中就没有其他人能得一子,原因很简单,在这段时间能生孩子的只能是年汐岚。不难想象大家可能都已经气的红了眼睛,歪了鼻子,可是除了接受还是接受,无计可施。
这日午后我正在房中小憩,只听见流霜在轻轻的唤我。因为我晚上多半睡不着,所以我下午睡觉的时候,流霜从不来打扰,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流霜站在我床前。她扶着我坐了起来,我才发现她身后跪着一个人,看衣着打扮怎么象是晴洛?
“晴洛?”我犹豫的叫出声,不能确定跪着的就是她。
“姐姐,晴洛求姐姐救命啊?”抬起头晴洛已经哭得像是泪人,我吓了一跳,那困顿的精神一扫而光,忙让流霜扶她起身。
“晴洛,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到底怎么了,你哭什么?”我拉着她坐在床边,焦急的问道。我从没见过晴洛这个样子,就算死了对胤禛的那份心时,都没有此时的伤心欲绝。现在能让她如此的恐怕就只有……
“姐姐,弘昼他,他好像不行了。”晴洛失声痛哭的说道,果然真的是弘昼。
“你先别哭,告诉我弘昼到底怎么了?”我安抚着痛哭不已的晴洛,接过流霜送来的一杯水,递到了她手中。
“弘昼病了几日,我为他请的郎中,先期只说是风寒,叫我不用担心。可是一天天过去,弘昼没有好,反而更重了。我想去请太医,但是一直没有看到王爷,没有王爷的命令,谁能请得动太医啊!姐姐,我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姐姐的,我知道姐姐每日都会午睡,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啊!”晴洛说完就已经哭倒在我怀里,抓着我的手,一直在颤抖。我明白她现在已经觉得自己穷途末路了,她只能孤注一掷的来找我了。
“流霜,拿我的名帖派人进宫去请太医,希望王妃这个头衔管用。”我拍了拍晴洛的背,对流霜说。流霜知道事情紧急,没有一刻停留,转身就出去了。
“晴洛,王爷现在回来了吗?”我从怀里扶起晴洛,看着她说道。
“没有,王爷这两日总是行踪不定,有时只回来了一会,便又出去了。”晴洛哭过了之后,明显比刚才稳定的多,说话也不再像刚才一样颤抖了。
“不知道太医会不会来,先去请郎中,我随你去看看弘昼。”说完起身,穿好衣服,晴洛扶着我走了出去。刚出大门就碰到回来的流霜,她说名帖已经派人送了,我便带着她,一同和晴洛去看弘昼。
刚进屋就看见弘昼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听到我们的进门声,那人回过头来,原来是韵瑶,没想到她来的比我还早。
韵瑶向我行过礼,走到我身边和晴洛一左一右的扶着我向前走。待我看到床上的弘昼时,心中不禁一片酸涩。这个场景多熟悉啊,那年的弘晖也是八岁,也是这样一副病容的躺在床上。
我不敢再想下去,忙甩甩头,流霜明白我的心思,走到我身边,轻声地说:“主子,没事吧?”我略略的点点头,此时晴洛走到床边,轻抚着弘昼苍白的小脸,泪水再次滚落。韵瑶扶起晴洛,安抚着说:“晴洛,不要这样,弘昼还这么小,不会有事的。”
没过多久,郎中来了,皱着眉把了半天的脉,神情很是凝重,最后只说自己才疏学浅,开了付调养身体的药,便退走了。
听了郎中的话,晴洛已经接近崩溃了,我们众人相对一望,却都没有办法。现在只希望胤禛能早些出现,又或者我这王妃的名帖真的管用。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而京城中能找的郎中也基本都在这屋中走出去了,他们的回答大多大同小异,我们的希望也在一点点的流失。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请安的声音,接着身着便装的胤禛走了进来,他身后竟然还跟着提着药箱的太医。
我的心中突然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真没想到胤禛会回来的这么及时,还会带着太医一起来,希望这次弘昼有救了。
进门后的胤禛直接漠视了给他请安的我们,让出半个身子,示意太医过去诊治。见太医走到床边我们的眼神也全都固定到那,专注眼前的我,忽然觉得有道冰冷的视线胶着在我的背上。流霜也在此时轻轻地晃了晃我,眼神示意让我注意身后,我犹豫的侧了侧头,发现果然是胤禛站在后面面色不善的看着我。转过头来想了想,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应该不会得罪他吧!
老太医的表情和刚才的那些郎中没有太大的区别,把完脉也依旧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们只躬了躬身,没说什么。胤禛了然的点点头,冷着嗓子说道:“请”便率先走了出去,太医也连忙跟了出去。
需要背着我们说,难道这的这么严重?我转过头看着晴洛,她眼中的那最后一点光亮似乎也已经熄灭了。我不忍再看她的神情,携着流霜快步的随着胤禛走了出去。
来到外厅,太医正站在胤禛面前恭敬地说着什么,胤禛坐在那面无表情的听着,太医说几句就忐忑的看他一眼,额头上已有汗水滴落。太医说完良久,胤禛才摆摆手让他退下,我看着太医在那一刻略带欣喜地表情,知道他也救不了弘昼。我颓然的靠在流霜身上,八岁,又是八岁?难道八岁就是他们生命的终结?
我带着流霜向屋外走,与向内室而去的胤禛擦身而过,我没有看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直直的走了出去。
屋外天已经黑了,今晚的月亮甚是朦胧,空中也不见星光。那半弯新月就那么如戴面纱般的挂在天上,不知道它看见如此伤心的我们会是什么感想。
流霜知我心情不佳,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陪我走着。仍旧是流霜,无论在我开心还是悲伤的时候,陪着我的一直都是流霜。我用力的握住了流霜的手,扯着一个苦涩的笑脸看着她,她轻声的对我说道:“主子不要灰心,弘昼主子不一定会有事的,就算真的……那也只是巧合,主子不要忧虑。”
我笑着点点头,继续先前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停下脚回身看去。两个小厮在前面掌着灯笼,后边的人影在了暗处看不真切,不过听脚步声也能猜到是谁,果然走近的人就是胤禛。
“王爷。”我微微躬身行礼道。胤禛走到我身边,只是沉声说:“走吧。”
回到我的屋内,流霜上过茶便退了出去,胤禛沉吟了一会说:“是你派人进宫去请的太医?”
“是啊,你不在府中,晴洛又已经焦躁不安了,所以我只能派人拿着名帖进宫试试。”我语气淡然,可心中依然记挂着弘昼,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晴洛怎么样了。
“弘昼病了几日?为何没有人告诉我?”胤禛皱着眉问道。
“原本只是风寒,可不知道为什么病情加重了,你最近又很是繁忙,晴洛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可谁曾想会变成今天这样。”我说完,停了一下,接着又说:“太医说,怎么样?”
“不太好,他只能尽力。”胤禛似乎不带感情的说道,可是严重依旧有藏不住的伤痛,亲子病重父亲却无能为力,还真是悲哀。
“我因有急事进宫,回来的时候想去太医院顺便为你拿些药,没想到你的名帖正放在桌子上。太医问我是不是你又病了,我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结果病的不是你,是弘昼。”胤禛放下茶杯,称不上是解释的说道。
“弘昼怎么办?”我紧忙问道,想了想又说:“找人吧,年羹尧和李卫都曾给我送过药方,想必他们找的人也都不是乡野之人,会不会有用?”
“远水不解近火,与其找他们,不如找十三弟。”胤禛似乎早有打算的说道。
“十三弟?”我不明所以的问道,我不觉得十三有这种医人的本事。
“他前两年腿疾甚重,但他的一个门人为他介绍了一个名医,虽然没有根治,但也缓解了不少,听说那人就住在京城附近。”胤禛缓缓说道。
“那还等什么,去找他啊!”我说完就已经站了起来,看到胤禛皱着眉向我投来的目光,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缓缓地坐下身,但依旧热切的看着他。
“那人脾气怪异,不是交好之人是难以请得动他的。当初十三弟在他福晋的劝说下去找他,没想到两人相谈甚欢,他不但为十三弟治了腿,两人还成了朋友,但是我想他是很难和我成为朋友的。”听胤禛说完,我发现他真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找十三弟帮忙呢?这也不行吗?”我又问道。
“现在只能找十三弟了。”胤禛也点着头说道。
“那你还不去,弘昼他那耽搁不起。”我焦急的对胤禛说,恨不得马上把他推到十三身边。
“你能冷静点吗?晴洛不知理智,你也没比她好到哪去!”胤禛甚是不屑的对我说道。
“你安排好了是吗?”不去理会他的嘲讽,我接着说道。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说的话,敲门声响起,流霜推门走了进来,递了一张纸条到胤禛手中,又默默地出去了。
胤禛看完纸条,递给了我,是十三写的,只有寥寥数句,大致意思是说:现在这个时候不方便带人过来,让我们写下病情,以及太医的诊断,他那边自会处理。放下纸条,我觉得我一直悬着的心好像终于落下了,此时胤禛已经提笔在手,很快写完字条,唤进来流霜,叮嘱了两句就把纸条交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