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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边.再说夜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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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昏黄的光线泛着朦胧的光点弥漫在视野.
瞬间的恍惚过后,思维渐渐清明起来.身体的伤痛以及一阵阵如水涌来的晕眩让短暂茫然的心猛然一沉.
尚还未完全看清晰的眼睛转动起来.
尝试着动了动手脚,不出意外的被绳索忠实的束缚住.
浓重的药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在鼻间萦绕.一排排厚重的木架上整齐的摆着瓶瓶罐罐浸泡在药水里的人体器官.
一名看不清面目的中年男子听到响动后转过身来.阴影随着他的脚步渐渐笼罩.男子低下头.昏黄的光线中他的脸暧昧不明.平静如水的眼神扫过身体的每一处.然后似乎是满意的淡淡笑了笑.
感觉到对方伸出枯瘦的手拍了拍脸颊,然后转过身低低的对着后面的人说了什么.随后两名青年一人拿着一把寒光凛冽的手术刀走了过来.
胶质的手套贴在骨节突起的手上.在灯光下同样暧昧的面孔浮动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的战栗.冰凉的刀在对方手里轻巧的打了个转.然后开始在空中来回比划着,似乎在寻找下刀的部位.
笑容习惯性的挂上了面孔.眨了眨碧绿的眼睛.侠客转过头.吐掉嘴里碎掉的牙齿.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坚硬的牙齿碎片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拿着手术刀的两名青年闻声微微一愣.站在右边的人转头对着立在一旁面孔隐没在暧昧光线中的中年人小声的说了什么.中年人偏过头听了半晌，两人再度分开时他的目光已经聚集在侠客身上.
“你醒了?”
侠客眨眨眼睛.依旧挂着不变的微笑看着低头在他头顶制造了一片阴影的中年人.灯光下看得清他微微泛白的发丝.染着一缕一缕昏黄的色泽.一双闪动着点点寒光的眼眸宛如暗夜中冷眼打量着世界的猫.针尖般大小的瞳孔散发着弥漫开的兽性.
记忆随着那双眼睛的凝视而飞快的倒退.输理.然后清明.
首先…是自己失神的靠在一片废墟上.无意间看到的那名白发小女孩异常美丽的笑容.宛如鼓惑的□□.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思绪.下雨天的流星街是安静而危险的.而他在那片旷野却像失心疯了一般怔住.恍恍惚惚的抓不住可以维系住清明的依据.
呆掉了…就只因为那一瞥而已…
再然后…前因后果也不必多说了…那副见了鬼的样子被人盯上也是正常.谁让他那时如此的无防备.而且偏偏挑了旷野这么不好的地点发呆呢…?
侠客在心里苦笑一声，随后不动声色的将一丝惊异掩藏.
但他没想到,居然是被中心地带的药店给抓来了…
转了转眼睛.极快的再度扫了一眼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拿着手术刀的两名青年身上.恩…是准备挖他的内脏么?
目光稍稍上移.对上中年人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碧绿的眸子中一闪而过一丝阴冷.茶色的发丝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过他的脸颊.有点痒.有点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柔软的触觉.少年眯着眼睛温温和和的笑了起来.不紧张，也不恐惧.
“要杀了我么?”依旧笑眯眯的开口.语气很平静.
中年人冷冷的眼神未变.淡淡的答了一句.“恩…”随后他直起身体.似是忠告一般.补充了一句.“下次不要发呆.”
侠客扬扬眉.动作微小却让他的笑容有一丝破裂的痕迹.随后隐去.他并没有在意那名中年人的话.虽然那样恳切的忠告.说在这样的状况下.是多么的引人发笑.
当然，这只是对流星街外面的人而已.
流星街长大的孩子，早习惯了生死.也早习惯了和他们同样漠然对待死亡的其他居民.明明在外面是讽刺的话语.在这里说出来…却是真心…
用着谈论天气的语气谈论死亡，丝毫没顾虑自己才是让对方面对死亡的人…
只是因为.那颗心啊，早已经被每天,每时,每刻所上演的弱肉强食.
所麻木了…而已…
中年人说完话后就转过了身.慢慢跺步到一排木架的旁边.伸手取过一个装满了药液的瓶子.然后将它放在青年人身边的推车上.
“取他的心脏出来.其他的不需要.”
青年人点点头.随后无声的凑到侠客身旁.一把拉开了他的上衣.新伤未愈的胸口一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侠客微微低转视线.看着那两名青年人手拿着手术刀重新在他的胸口比画起来.随后他转动了眼珠,开始观察着四周.
这大约是一个地下室.天花板上出口的铁盖被牢牢的封住.这间地下室的对角线大约有15米.相对于一般的储藏室来说应该算是小的了.他躺的地方是一个抹了水泥然后铺上白布的砖堆.仅仅是用砖头造起来的平台而已.脆弱得很.而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麻醉了.勉强可以动一下头，转几转眼珠.还能说点话.除此之外. 动弹不得.
面前的两名青年很面生.应该不是念能力者.但那个中年人…是‘死而后已’(店名)的老板呢…侠客迅速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关于他的资料.
炮辉.男.现年41岁.沉默寡言的男子.在流星街中心地带开着药店…值得注意的大BOSS之一…
而且…身手…了得…
在被麻醉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从他手上逃走…几乎不可能…
恩…要死在这里了么…?
转回了视线,感受着手术刀慢慢在胸口划了一刀.最外层的皮肤立刻就向两边分开.肌肉猛然松弛.鼓动着血液的血管忽然被凉了一下,紧紧收缩,于是平滑的切口并没有立刻的渗出血来.胸口的肋骨被锋利刀一点一点切断.然后取出.感觉着那冰冷的凉意,侠客有些不负责的想道.
叹了口气.碧绿的眼眸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死亡对于他,仿佛只是漫长的睡眠一般,让人轻松甚至是惬意的.
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不恐惧死亡的?那是人类的本能.也是一切软弱的根源.
这世界上有流星街有多少居民.就有多少抛弃了这样的本能的存在.因为超越了死亡的严酷与残忍.冷漠与绝望.麻木掉了所谓的感情.也自然包括名为恐惧的情绪.
死亡…?
也不过就是…离开罢了…离开这个没有丝毫眷恋的世界…并不需要,太大的勇气呢…
只是…碧绿色的眼眸暗了一瞬.有淡淡的惋惜闪烁在瞳孔深处,轻微得像浮动在玻璃上的阳光…细微.脆弱…一碰就会消失的…一点点眷恋和惋惜…
只是,好可惜啊…好不容易，找到了有意思的人呢…说实在话,还真的满想再见一面那个白发小女孩的…虽然见到了,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呢…
手术刀在胸口游走.划出一横后,又划了一竖.在心口的位置.一个被剜去肉与骨头的口子出现了.侠客眨眨眼睛.被麻醉了的身体感觉不到痛.皮肤却依旧能有冷热的触觉.抽空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对方制造的药物真高明.然后继续神游天外的想那个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的人…
银白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吹着不知名的乐器…
她站在雨中闭着眼睛的样子.满脸的平静,庄重,悠扬而带着几分悲伤的音调在雨中漫漫的散开…似乎弥漫了整片天地的宁静悠远…
然后她睁开眼睛,凝视着身边的黑发女孩笑了.那双大大的猫眼弯弯的挑起了眼梢.一瞬间温和下来的眼波在雨中柔柔的荡开.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她凝视着黑发女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即使拼掉一切，也要保护的宝贝…
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全世界在她眼中都不重要.都是可以忽略的.
只有那个女孩,笑起来温和得像是三月阳光的女孩,是她一定要.保护住的东西.
…
真是…难以理解的感情…纯粹的.小心翼翼的.近乎宠溺的.
只为了守护一个人…
是什么样的原因…?可以让她做到这种地步…将狂热藏在丝丝缕缕中.化成绵长蔓延的温情.缠绕在那个黑发女孩身边…让他.忽然有些恍惚，有些羡慕.
羡慕…那样深沉的感情啊…
也想，拥有呢…
一声叹息…在心中化开.胸口已经被开了个大洞.似乎能感觉到心脏暴露在空气中的冷意.两名青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无声的点了点.手术刀再度落下.这一次.那两个人是一个人拿刀.另一个人在旁边冷冷的看着.手中多了一瓶中年人递过来的药液.
刀下落了一寸.
侠客依旧笑眯眯的.人被挖出了心脏后，还能活多久?自己来证实一下吧.
又落下了一寸.
碧绿的眼眸眨了眨.一点点的不甘心还有委屈.莫名其妙的情绪…下辈子.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不要出生在流星街吧…
刀再近了一点.
笑容中惨杂了惋惜.到底还是没能见到那个女孩子啊…说起来也是因为她才会被抓到呢…后悔么?呵…似乎…是没有呢.
冷冷的刀锋抵上了心脏.很凉…很凉…
要死了么…?也好…
温温和和的笑容…未曾破裂.死了…也好…
一声叹息…淡淡的.萦绕不去.
侠客准备闭上眼睛.
一直不发一言只安静的坐在一边闭着眼睛的中年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缓缓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铁盖说道.“有客人…”接着他转头过头,对着那两名青年道.“先等等吧,在客人面前取人内脏.有失礼仪.”
那两名青年闻言点点头，其中一人将手术刀整齐的摆在手术盘中. 几根被割断的肋骨也被整齐的摆放在盘中.另一人将侠客胸口的大洞用从他身上剜下来的肉片盖好. 做完这一切.两名青年向中年人微微鞠了个躬.便退到了手术台的一旁.
铁盖被人拉起时刺耳的咯吱声在青年站到一边时响起.中年人微微抬眼.就看到两名孩子正沿着从入口放下来的梯子上走下来.走在前边的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黑发少年.地下室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面目，只看到了一双幽瞳中点点的亮光.跟在他后面的是一名大约才7.8岁的女孩.她走进来的时候先是微微迟疑了一会,然后才慢慢的跟在少年身后走了下来.木质梯子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细碎的木屑悄无声息的落下.
看得出来…她挺紧张的…
中年男子将茶杯轻轻放在手边的木台上(和侠客不是同一个滴~),长身而起.对着已经踩在地面上的黑发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伊耳谜.你来了.]
而闻声转头的侠客在看到跟在后面的那名女孩后,瞳孔徒然收缩.
来的人就是伊耳谜和夜辰.半个多小时之前他们风风火火的从流星街外围出发.为轻笙到中心地带寻找药材.在夜辰的催促下两人几乎没停下休息的赶来.此时他们正在流星街中心地带唯一的一家药店的地下室里.
中年人那略有些奇异的音调才落音.黑发少年就微微躬身向他行了个礼.柔顺的黑发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落,少年弯下纤细欣长的腰身.竟然是分外恭谦…
一旁端正站立的夜辰有些吃惊的看着伊耳谜.大大的猫瞳中闪过一丝错愕.
伊耳谜在…向人行礼?
她愣神中.伊耳谜已经直起身子.纯黑色的眼中依旧没有一丝感情起伏的直视着中年人的眼睛.平拖开双唇.琉璃互相撞击般清脆的声音缓缓淌出.
[‘星皇’(炮辉的绰号.流星街不称呼人的名字的~)大人.]
星皇?夜辰听着那个从黑发少年唇中淌出的名字有点小小的抽筋…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只是因为没穿越之前她在的一个□□群里也有一个叫星皇的人.
记忆中那个星皇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也很细心的人呢…
平常在群里遇到和他说上几句总有种错觉,似乎电脑那边坐的着是一个笑得满脸阳光的孩子…但又会在不经意间发现他比许多人都要细腻好多…
想着想着夜辰不由得微微的愣神.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算了…现在想那边的东西干嘛呢…反正自己的消失…也没人会注意到的不是么…何必…去回忆呢…
琥珀眸色的女孩敛下眼帘.将脑中稍稍翻腾的回忆一点点压下.如今实在没什么余力让她缅怀过去了.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清楚…
从刚才伊耳谜对那个‘星皇’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那么不用动手就可以拿到退烧药的几率…应该是满大的了呢…
抬起眼.伊耳谜正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和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中年人说着什么,清冽的声音在不算很大的地下室里回荡着.夜辰凝神听了一会实在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便转开了注意力.转而打量起她现在身处的地方.
恩…从面上看.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药品储藏室…她扫了一眼四周的柜台.又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一排排木架…或许.还是 ‘器官收藏室’吧…
收回了视线.夜辰略有些嫌恶的皱起了眉头.那些泡在褐色液体中的内脏…还真是恶心呢…
充盈在周围的,是浓烈的福尔马林的气味.混合着一股怪异的发潮的药味.
铺陈在视线里的.是排得满满的人体器官…
昏暗的光线似乎在诡异的摇晃.
听不懂的语言在狭小的地下室里折射出层层回音…
恍恍惚惚,眯起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夜辰有些茫然无措的感觉.
还是…无法喜欢药的味道呢…夜辰苦笑.
从认识笙开始…就一直能在她身上闻到的淡淡的药味,极苦.极涩…
似乎一不小心.她就会在那样淡淡的药味里…
消失得干干净净…
恍惚间.夜辰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视线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像是穿透了充溢在地下室中让她有些窒息的气氛.直接的锁定在她身上.
女孩不由得心头一紧.琥珀色的眼眸顺着锁在身上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一双仿佛是最纯粹的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
一名茶发碧眼的少年.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她斜对面十米左右的一个手术台上.侧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他身后站着两名青年,一言不发的安静立于一旁.冷冷的看着站在偏中央的位置上与中年人对话的伊耳谜.从她的角度看去.他们的身影模糊不清.暧昧在黑暗之中.
夜辰吃了一惊—-她自认为,感官还算灵敏的.但,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不…应该说…怎么一开始她没发现这些人?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再度向着那片浓重得似乎能滴出夜色的黑暗.目光在扫到一开始看着她的那名茶发少年后顿住.
一种感觉.自心底蔓延.
那是一种被人极为专着的凝视着的…被关切的感觉.
分辨不清的感情在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摇晃.
有惊讶.有愣神.有自嘲.有苦涩.
还有…欢喜…
然后…统统的.统统的被掩藏在无懈可击的笑意背后.
笑…是像浮动在玻璃上的阳光那样…浅浅淡淡浮动的…伪装…
对视着那双眼睛,她差点倒退几步!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琥珀色的眼中带上了几分惊讶.几分困惑.更多的是迷茫的凝重.夜辰和那名少年的视线对上一瞬后又极快的转开.只余下几缕疑惑.几分诡异.
眨动着碧绿的眼眸.将白发女孩的表现尽收眼底.茶发少年温和的笑容淡淡的染了一分苦涩复杂.看着.竟然有一种悲哀的感觉.
的确是…悲哀呢.
欢喜的悲哀.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下午那个让他失神的女孩.一样是银白的奢华发色.一样是通透的琥珀眼眸.连脸上谨慎梳理的淡漠也分毫不差.安静的跟在他不认识的黑发少年身后.来到这里了…
他从初见时几乎脱口而出惊呼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目光就已经落到那两个人身上再转不开.
从那个叫伊耳谜的和‘星皇’的对话里.可以明白她们是来找药的呢…是谁生病了么?她?不像…那,是那个黑发女孩…?很有可能…
又和她碰到了，所以高兴.
但…见到她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她.
一点点都不知道.那么.那之前所有的纠结.有必要么?
真是…一场玩笑一般的生死相交啊…
所以悲哀.
左转.是命运浮光掠影的混沌.
右转.是惊鸿一瞥的擦肩而过.
不变的.只有自己远远观望然后离开的无声落寞.
今天下午在那个女孩眼中看到的，终归是属于别人的,不是他的.
而他不切实际的怔忪.换来理所当然的死亡.
他将用自己的鲜血.再一次昭示流星街冷酷惨烈的规则.
想到这里.心里,猛然有一个地方再度冷了一点.硬了一点.
[那么,麻烦您了.]心头掠过无数思绪的瞬间,他正前方的黑发少年已经朝着端坐于昏暗的光线中小呷着茶的中年人轻轻颔首.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随后中年人朝着立于他身后的两名青年招了招手.立刻有一个人快步上前.谦恭的走到中年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后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黑发少年和‘她’淡淡的说道.[客人,请这边来]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了身.朝着黑发少年点了点头后便走上了从天花板的入口放下来的木梯.老旧的木头发出几声轻微的吱嘎声.落下细碎的木屑.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而‘她’则默默跟在最后面.
铁盖被人缓缓推开.锈了的边缘发出刺耳的刮磨声.金属质的铁链刮打着滑下.在半空摇晃着.青年人一手撑住边缘跳了出去.黑发少年等他站定后也准备发力跃出.始终坐在阴影中的中年人敛下眼帘.重新的端起茶.一边轻轻的刮开茶盖,一边对着立在他身边的另一个青年点了点头.[继续之前的吧.]
正将手搭上出口的边缘准备跳出去的夜辰最后扫视了一次地下室,目光依次掠过坐在阴影中的中年人.一排排木架…一直扫过.最后停在笑眯眯的看着她的那个少年的身上——碧绿的眼眸.茶色的发.笑得温温和和的表情.
那双如最纯粹的祖母绿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依旧的.浮动着点点笑意.
一名青年慢慢走到他身边.伸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白布.露出少年撕去了上衣的身体.瘦弱的胸膛上一片渍着血迹的肉片被忽然的夹开.露出一个大洞,开在胸口的洞…那里面鼓动着血红色泽的心脏在银色手术刀与褐色药液的印衬下分外鲜艳…
夜辰撑着边缘的手忽然顿住.琥珀色的瞳孔猛然收缩.“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