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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很多事情是经历过之后，才开始后怕的。
付昱一想到自己家里可能还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不科学物种，就觉得一阵不舒爽。
“姬君不用担心，鉴于实力悬殊”对此三日月很有自信，“我敢断言十年之内，他们不敢再轻易来犯了。”
看来人真的是越老，脸皮越厚。付昱总结道。
然而三日月还是觉得付昱应当加强身体素质，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之前有我提议晨跑锻炼，”三日月道，“姬君不考虑一下吗？”
“我拒绝。”来自身娇体弱程序员的回答果断。
“可是姬君真的太弱了，”三日月无奈道，“输给十一世纪的老人似乎不光彩吧。”
“不，”付昱一脸真诚，“输给天下名剑是应该的。”
奈何在司膳食的三日月面前，付昱依然没有帅过三秒，开始了每日晨跑的心酸历程。在她的力争下，还是保留了周末懒觉权。总体生物钟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着。
“这才有年轻人的感觉啊。”三日月如是感慨道。
所以老人家您高兴的话就自个儿早期两点钟去喝早茶呗。付昱默默吐槽。
不过每当清晨时路过街道巷口，看着原先空荡荡的广场渐渐被人群填满，感受晨曦下渐渐苏醒的山城，幻想脚下的这片土地带着无限的生机与活力，焕发出惊人的光彩。一切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令人感到安慰。
她突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13.
付昱一早上就收到了暙寄来的两张缪斯的演唱会门票，还是特等席，即使已经退了圈，她也有一瞬的心动。
当她还在犹豫是否应该放纵自我时，三日月的话语消除了她的犹豫。
“演唱会啊……姬君，能带我去看看吗？”
她点了点头，将门票钱打给了暙。
一万人的大场馆，足以让人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付昱看了看周围的，来看表演的多是一群群的同伴、团体，很是和谐，她有些移不开眼。
“姬君似乎一直是一个人呢，”三日月道，“没有什么朋友往来。”
事实上，除了暙，三日月没有再看见其他人造访。
付昱点了点头，的确，她上学的时候经常跳级、转学，又不住校，没有固定的朋友圈，而父母和哥哥忙着经营自己的事业、学业，基本没有时间关注她，那些志同道合的网友也很少面基。
不过即使宅如付昱，其实偶尔也想感受小团体的温暖。
三日月突然笑道：“看来我们同病相怜呢。”
付昱听着对方的调侃，突然想起所谓的天下五剑之一，出生于十一世纪末，在世间流转了几百年，因有着和人类类似的情感，因此也会体会到的所谓的寂寞吧。
即使被人供奉于神坛，这种感觉也无法被弥补。
“姬君知道北政所夫人吗？”三日月突然问道。
付昱点了点头。
北政所是日本“战国三夫人”之一，丰臣秀吉的夫人，虽为女子却是家中的精神领袖，支持着秀吉的霸业，也算得是“巾帼不让须眉”式的人物了。同时，也是历史上名刀三日月宗近唯一的女性持有者。
三日月笑道： “姬君和北政所夫人很像呢。”
付昱摇了摇头，“我不如她，我可没有胸襟忍受丈夫出轨之类的悲剧。”
“那是丰臣大人的问题，”三日月道，“北政所大人虽出身卑微，但最后却能够成为执掌大局，是因为内心之强大。”
“谢谢夸奖，”付昱自觉对号入座，“我的心理素质一向很好。”
三日月闻言笑道：“姬君，你知道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源自什么吗？”
付昱看着他的眼睛，即使深蓝的双眸已被遮掩过，仍然有些许光彩流溢，似有星光闪烁。
“是温柔，”三日月道，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姬君是个温柔的人啊。”
酥麻的感觉从耳际传开。
付昱看起来似乎很疏远他人，但是其实待人接物总是用温柔的手段，对于暙近乎无礼的到访，也是一再的宽容。她只是不善于表达，并且疏于对言语的重视。这让三日月常常想起饮浓茶时，总从苦涩中，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
而喜爱上这样的味道，似乎也是可以预料的结局。
此时，灯光已熄灭，主唱们已登台，乐声骤起。
身边的哄闹和噪杂和两人的沉默形成鲜明的对比。
三日月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看见付昱轻启唇，声音虽轻，但三日月却正好能听清
——“你拉链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