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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起,战事开。
趁着大周新出了个可怖的男疾,胡人因男疾消沉二百年后卷土重来,京城的百姓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得到战报的朝廷却是知道边关在大年三十那一日,被杀进来得胡人屠城,所谓屠城便是个新出生的婴儿都要拿刀挑死。
可以想象,家家欢喜过年的时候突然被胡人冲进来杀死全家是怎么样的绝望,边关的人称呼入侵的外族鞑靼,原是太,祖开国驱逐的蒙古人的称呼。
中原自古以来没少受边关胡人的骚扰,很多时候甚至将北地的中原人差点灭族,所以针对这里就有很多重要的关隘阻挡凶猛的胡人。如今雷恶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恐慌与流言非常厉害,关外的女真人自以为中原恐怕已经是壮年男子死的也差不多了。他们早早就有野心南下中原,在英宗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大周的官员。到了元纯皇帝这里依然有人私下与女真人有联系。
女真人如今的首领很舍得再大周的官员身上花钱,有道是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书生说的好什么经什么书其实做官不就是为了权,钱二字。那些本有报国之心的拳拳之子也会在进入这个大染缸中要么被挤出去,要么同流合污。
对付胡人,女将是不行的,还得男人来。皇帝趁此时机大举提拔男性官员,虽然都是武官。边关一片水深火热,驻守边关的将士被杀的无数,举荐边关大将是在常朝的时候讨论的,这次常朝来的并不是以往的殿内官,而是武将居多。
朗台合着脚也不做声,就听几个人在那吵,她如今忙着京察没有多余的心里掺和军权军功的争夺。
“朗台,你的想法呢?”
皇帝的耐性是极好的,听她们白扯大半天问一直没有吱声朗台。
“边关告急,狼烟一起,也许就在各位大人争执的时候又有不知多少大周百姓家破人亡,这时候不是讨论祖宗的规矩,臣建议由袁大人担任辽东都督镇守边关。”她语气缓慢得道“男儿在外守国护家,用鲜血保我大周国土安定便是胜任兵部侍郎又有何不可?”
不同意男子在六部超过四品的一派立时发作,滔滔不绝的拿男疾说事,皇帝得到自己想要的话,哪里还会理会,直接拍板决定女尊有史以来第一个文官正三品男官。
出来的时候,女尊派对朗台摇头扼腕得道“郎大人糊涂啊!”甩了下袖子痛心疾首状的离开。
她们是什么想法,朗台是知道的,她们好不容易将权利握在手里,不再任人宰割,自然要死死的把住位置。
大周既然有男疾,外族也有的,大家的男人都会早死谁怕谁?可是女真扣边关的都是男人,女兵女将根本斗不过。
。。。。。。
朗台在京郊置办了一个庄子,划了一座山头,在山上还有一处温泉。
她带着苏祁盏去京城的庄子散心,苏祁盏这小子本来是对朗台心存畏惧的,可是也不知这回是怎的了居然和朗台玩冷战。
由于胡人扣关是急报,朗台和他走到半路的时候被人叫回去的,等她出来的时候就见手下的人一脸焦急“夫主!”她跑过来满脸的汗水“大人,属下办事不利,夫侍让人劫了。”
“怎么回事?”朗台心里一惊忙问道“谁这么大的胆子!”
“属下护送夫侍到庄子的路上就遇见了一伙强人,咱们的马车是亮着标志的,对方不可能不知道是郎府的家眷。上来二话不说就下死手,依属下看是踩好点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夫侍被掳走的时候可有受伤?”
苏祁盏本事也是有俩下的,在嫁给朗台后为了让他开心,朗台还为他请了武先生。这位武先生教的不仅有功夫,排兵布阵都有一套。
“好像被卸了胳膊。”
女人将话全都说完才缓缓的倒了下去,她的背后都是刀伤,还有几根被削掉箭杆的箭头插,在后背上。
“带回去让大夫看。”朗台目光阴霾脸色沉的难看。
“大人,等人到了再去找,您一个人使不得!”戈明见她骑马就要走,连忙拦着她道。
“放手,我知道分寸。”
戈明这边撒手,朗台一踢马就奔了出去。
京城主道不是没有人纵马过,不过自元纯帝继位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当街纵马。
出来京城去往京郊的半路,朗台单手撑在马鞍上站了起来,瞬间消失在马背上,她的速度极快人的肉眼连她的残影都辨识不到。苏祁盏的血的味道朗台是最熟悉的,一路上凭借他的血气,很快就追赶到劫匪。这些人不是什么劫匪,一个个耳聪目明的意识到朗台的到来,全部围城圈子等着拿快速的移动物体向他们冲来。
苏祁盏得大氅早早就被这些人嫌碍事扔了,十七岁的少年被卸了双臂,腿上的伤还在流着血,寒冷的冬日让他的唇冻得青紫,一路的颠簸疼得他冷汗淋淋。
这些都是高手,其中领头的人已经看见站在树枝上的朗台。朗台看着苏祁盏的那一刻,眼珠子顿时变得硕大,紫色妖媚的冰寒带着金色的光圈,唇已经遮不住俩只尖利的犬牙,面色苍白透着青色的血管,眉眼深邃长发凌乱的随风舞动。
“什么东西!”他失声高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去的时候朗台从高高的树枝上蹦下来,地面顿时由她的脚下开裂,密密麻麻的如同蜘蛛网,穿着乱七八糟扮作土匪的杀手们齐齐勒马退后。
朗台不由他们分说,残影不留痕抓住一个男人的脖子就将他从马上扔出去,那人没有发出惨叫,在朗台勒住他脖颈的时候就已经掐断了他的骨头,看似随意的一扔男人的头嘭的一声撞在树木山,碎的稀烂。
朗台恐怖气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人是感觉不到那种强者等级压制,他们只觉得遇见了怪物,心里骇然,相比人动物却对这种等级压制更加敏感,马匹受到气息压制,发起狂来将背上的人掀下去,有的就那么带着还卡在马镫上的主人狂奔而去。
有些手脚更好的人连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几十匹马丢下主人而去。
朗台再次出现一个男人面前,右手在男人有意识却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掌拍下去,红色的白色的粘稠的液体喷的到处都是,男人的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头皮还挂在脖子上。众人心里发毛,冷汗倾泻而下,看着那美丽的生物对他们哈了一声,再次移动起来。这些杀手都是从无数次生杀中出来的,对死亡比较敏感,他们中有不乏速度上的高手,然而此刻如同刚刚出生的稚子,无处可逃,无力反抗。
在他们感觉中像是一辈子那么长,而实际不过三弹指的时间,几十个高手全部被拍碎了头,连个全尸都没有。
苏祁盏紧闭着双目,呼吸微弱,朗台小心翼翼的将他抱下来,在朗台一万四千年得漫长生命中,头一次尝到担忧的味道。苏祁盏的狼狈让她心疼不已,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美好的食物会让她又差点发疯的边缘情绪。
她甚至觉得有些无从下手,苏祁盏疼的冷汗还没有干,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让正打算帮他接骨的朗台又再次犹豫不敢下手,仿佛她怀里的不是什么有杀伤力的少年,而是一碰就会碎裂的瓷娃娃。
“夫主?”苏祁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帮你把胳膊接上,你忍着点。”朗台柔声说道。苏祁盏有心理准备,可是他毕竟是娇养长大的,即使练着功夫却从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还是忍不住闷哼,冰凉的湿润感让他震惊的抬头,接好的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抹掉她的眼泪道“夫主,我不疼,你别哭啊。”
趁着他忙着擦她的眼泪,朗台将另一只手臂也接好。
“披着。”朗台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他。苏祁盏道“夫主,我不冷。”
“闭嘴。”朗台不由分说将大氅给他穿上,打横将他抱起来,苏祁盏被这个姿势弄得面红耳赤,然后就灌了一肚子的风。
温泉池子早就打理好了,头俩天就知道夫主会带着夫侍来,下人早就准备妥当。
这里比较暖和,有水可以清晰苏祁盏得伤口。对于出现在身后的主子,男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去请大夫来,告诉戈明往东二十里的林子去查看。”朗台说着就去扒苏祁盏的裤子,苏祁盏忙道“让男厮来。。。”还不等他说完,朗台怕他疼,手速非常快的将他的裤子撕碎,看的男厮目瞪口呆。
“还不去!”朗台头向男厮的方向微微倾斜道。
男厮这才忙道“是!夫主!”然后像是受惊的小鹿跑出去。
好在腿上的伤口不在要害。
明明狼狈的要命,苏祁盏却觉得比吃了蜜还天,心里美滋滋的。可惜,正在他美得没边的时候,双眼一黑再次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