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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裹着浴巾捏着秦执留下的字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先走了,到了学校给我发条信息。”
还有一串数字,是自己的生日。
苏蕴擦着头发若有所思,“砰砰”的敲门声传来,接着是一道清亮的声音“苏蕴,是我,可可。”
悬着的心脏忽然放下,苏蕴这才轻轻的用软糯的声音说“等我一下,马上开门。”
程可可迅速溜进来,眯起眼睛看向披着浴巾的苏蕴。
“咦,这么快他就走了?”
“一点也不持久。”程可可惋惜般的摇了摇头,“真为你以后的性福担忧啊。”
苏蕴看了程可可一眼,面无表情“可可,我家里出了点事情,你能借我点钱吗?”
程可可先前是惊讶,秦执没有钱吗?!
好吧,想起苏蕴的性子,应该是不情愿向他开口的。
“出什么事了?”
“我弟弟,骑摩托车撞了一个女孩,听我妈说正在抢救。”苏蕴脸色阴沉,看起来甚是憔悴。
“我这里还有些,等到下午,我回家找我爸要些,实在不行,就把我买的包都卖了。”程可可扶着苏蕴瘦弱的肩膀,心疼的看着她“苏蕴,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苏蕴鼻子一酸,泪水再次涌上眼眶,摇摇欲坠的晶亮液体轻轻划下“可可,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可一把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抱了抱她“别怕,我们是好朋友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会还给你的,可可,谢谢你。”苏蕴搂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胸口,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不哭了,不哭了。”程可可忍不住鼻子酸痒,眼眶红红的,再这样下去自己可会哭出来。
程可可脸色忽然柔和了下来“来,快穿衣服,回去还要帮我做作业呢。”
苏蕴淡淡的恩了一声,眼角瞥到地上的颜料,心里竟然出现一股暖意。
在最困难的时候有人陪伴,有非亲非故的人帮助,也是幸运的事啊。
程可可把她送回学校之后就咧着嘴角安慰苏蕴,马不停蹄地调转方向回家。
苏蕴忍住了再次想哭的冲动,拿出一堆新的颜料安安静静的帮程可可做作业。
手机忽然提示自己的支付宝收入一笔两万元的金额,作为一个穷学生,一次性要到这么多钱也是不容易。
有人看到苏蕴在朋友圈发的兼职的消息,纷纷私信她。
苏蕴一条一条点开,大多是服务员,发传单,扫码,推销员,其中有一条是秦天羽介绍的。
薪酬比之前的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要是普通人发这样的职位,恐怕还以为是诈骗。
“新区秦氏刚刚成立了一家分公司,很多事要忙,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为加班的人准备外卖,打印文件之类。作为秦家的第二把手,介绍你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苏蕴淡淡的琢磨了一下,秦氏吗。
秦天羽又发来一条:老板在总公司,一般不会过来,你考虑考虑吧。
他口中的老板,不就是秦执吗。
虽然很不想看见他,但是现在自己急需金钱,其他的事都放到一边吧。
一天工作四个小时,一天一百五,比发传单和服务员多很多了啊。
苏蕴敲下一个“好”字,发送了过去。
秦天羽将地址发过来,并附上一句“祝你工作愉快。”
苏蕴微微一笑,将可可打来的钱提现到父母的银行卡里。
苏母正一筹莫展之际,手机提示银行卡收到两万元,脸上的愁容一扫而过,举着手机对苏父说:“苏蕴汇钱过来了,又能撑几天了。”
“蕴蕴,汇了多少钱啊。”爷爷眨着干涸的眼睛,慢悠悠的问道。
“今天是两万二。”
苏父在一边抽着烟,没好气的对苏母说:“这些钱还不知道咱闺女是怎么来的,那两千肯定是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那两万肯定是一个一个同学借来的,可怜的闺女唉,都怪我,没用,让孩子遭罪。”
“你别忘了,咱家苏蕴现在不一样了,有个有钱的人追求她,这钱说不定就是他给的,明天指不定还有呢。”
“你以为有钱人家的家门是那么容易进的。”
“那你拿钱来啊,就会说风凉话。”
苏父沉默不语,心里不好受,却也没办法。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爷爷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块发黄的白布擦拭着流下的眼泪,干瘪的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
这些钱并没有撑几天,医生诊断这个姑娘瘫痪,以后每天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一个无底的深渊。
几万块钱砸进去毫无声响,连朵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女孩的家人在医院对着苏家人坡口大骂,情绪激动地几乎要冲上去恨不得掐死他们。
这种心情谁都理解,毕竟一个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姑娘,好端端的就被告知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任谁都会气到发疯。
满腔的情绪无法释放,偏偏苏家还拿不出治疗的钱来,自己的姑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谁会不气到咬牙切齿。
苏母无奈,找亲戚们东拼西凑借了几万块钱补了进去。
爷爷瘫坐在沙发上,对着他们说:“把老家的屋子卖了吧,虽然是在农村,也不值几个钱,好歹比没有强啊。”
但是此提议遭到二叔家的强烈反对,这是祖屋,不能卖!
况且我们现在还住着呢,你卖了让我们一家四口去哪,流落街头吗。
我爸就两个儿子,祖屋按理说应该一家一半,但是上次不是借给你们家几万块钱吗,就不用还了,当做买你们家的那份吧。
二叔说的决绝,毫无回旋的余地。
苏母不甘心“这老人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我们家住了,你们家起到一点赡养的义务没有。”
“那老人的退休金还不是都补贴你们家了,我们也没见过一分啊。”
此事谁都有道理,怎么说都理不清,再扯下去,恐怕连兄弟都要反目了。
实在没有办法,再次拨通了苏蕴的电话。
此时是上午,苏蕴接了一个肖像画,正在认认真真的描绘,看到母亲打的电话,咬了咬牙接通。
寥寥几句,除了要钱还能有什么。
苏蕴挂断电话,将这几天没日没夜画画的攒下的生活费汇了过去,几百块钱而已。
阳光刺痛的眼眸,泪水止不住的流,苏蕴伏在画板上心如针扎,一遍一遍责怪自己没有用。
不多时,苏蕴擦干了泪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三点整,差不多该走了。
为了节省两块钱的公交车,自己步行到新区的分公司。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不算太远。
苏蕴气喘吁吁的到达公司之后,就开始投身到工作里。
多数是一些“帮我去楼下买杯咖啡,不要糖不要奶。” “这份文件拿去打印两份。” “帮我去楼下取份快递”…..
诸如此类。
原本是一个连矿泉水瓶盖都扭不开的瘦弱姑娘,竟然可以搬起一桶纯净水。
为了生存,真的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今天格外忙碌,因为听说总公司要派人过来视察,一定要准备充分了。
总经理扯着嗓子喊:“大家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谁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有你好受的。”
平日里那些拖拉的员工开始拼命的补起来,习惯性的将文件统统塞进苏蕴的怀里,然后说一句打印几份。
苏蕴抱着一大堆文件向打印机挪去,打印机前还排着几个人,就在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原本还嘈杂一片的一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各个都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的看着秦天羽。
苏蕴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一旁,扶了扶额头上的汗珠。
第一次见他这么正经,一改往日嘻嘻哈哈浪荡公子的形象。
秦天羽四下打量了一圈。忽然瞥到饮水机的位置地上一片积水,微微不悦的蹙起了眉,问总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换的水?”总经理呵斥一声。
苏蕴从人群里挤出来,举手示意。
总经理刚要开口,却被秦天羽当头断喝:“公司里的男人都死绝了吗?让一个小姑娘干这么重的活!”
气氛瞬间僵硬,安静地纸片落到地上都能听见。
“苏蕴是来帮忙的,你们这些人不要觉得一个新人就好欺负,今天的事我就不上报了,过几天总裁亲自过来,我不希望还会出现类似的事情。”秦天羽接着径直走到财务室,翻查账本。
总经理看了苏蕴一眼,叫打扫阿姨过来处理干净。
所有人在心里犯嘀咕,有知道点消息的人说啊,苏蕴是秦天羽的同学,两个人关系处的不错,介绍她来帮忙的。
开始她也没说还有这层关系啊,看她柔柔弱弱的,还是临时工,那些老油条不欺负她欺负谁啊。
苏蕴默默听着周围人的嘀咕,呆在打印机前面一份一份的打印文件。
以前那些觉得理所应当的人也开口说了谢谢。
财务主管透过干净的玻璃凝视着苏蕴忙碌的身影,她从总公司的财务总监嘴里听到过。
这就是秦执心心念念的人。
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
可惜财务总监陈熙儿对秦执一往情深。
八面玲珑,倾国倾城。
竟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想到这里,财务主管就为陈熙儿感到深深的不值。